就是现在躺着这张床。
猛地从床上弹起来,胡乱蹬上鞋抓钥匙就冲出寝室,那间小小寝室里有太多严行痕迹,他面向睡颜,他看着笑眯眯脸,他坐在床上看书时小小发旋,他在阳台晾衣服时扬起下巴……太多。
可学校里也到处都是他痕迹,田径场上们两个起夜跑,去食堂路上他边走路边踢脚下落叶玩儿,教学楼前他等着下课,广场石凳上他坐在对面冲微笑。
太多。
考完试脑子空下来,那些记忆碎片便铺天盖地而至,追逐席卷,把逼到退无可退角落。
“还好你有对象,”他笑着撞下肩膀,“听说你还是被倒追?”
路上他问答,总算到寝室楼。快步和他道别,走进寝室。
进寝室,对上沈致湘目光。
“致湘,你……你几号走?”发生那些事之后,面对沈致湘,感觉十分不自在。
“明天吧。”沈致湘转过身去,继续收拾衣柜里衣服。
元旦过完,紧接着就是期末考试,公选课专业课加起来,考整整两个礼拜。这两个礼拜里,除吃饭睡觉洗澡,直把自己关在图书馆自习室。除做题背书,找不到别办法让自己冷静,因为只要闭上眼,脑海中就会浮现31号晚上那个画面,严行被唐皓摁在雪地里,鲜血泼洒在白雪之上。只要大脑放空,耳畔就会出现严行声音,他说,“不能”,“对不起”,“不能”,这种感觉就像反复被摁进水里体验溺死感,可就在即将溺死之际又被抓上岸,身冷汗手脚发软,疯狂地张嘴喘息,自习室里灯光亮晃晃,照出身狼狈。
1月19号,考完最后科,踩着沉甸甸步伐往寝室走。
“张回!”同班个男生叫住,笑嘻嘻地勾着肩,“谢谢你借笔记啊,这次还真考不少上面原题!”
“……没事,”甚至反应不过来他说是哪科,更不记得什时候把笔记借给他过,只好说,“也就是抄老师PPT。”
“靠,”男生忽然后退步,打量,“你咋脸色这差?”
甚至顾不上收拾行李,直接回家。
回家,然后开始失眠。
家里也满是严行
“哦,好……那你路上小心啊。”
沈致湘低低应道:“嗯,谢。”
第二天,沈致湘回家。
独自躺在寝室里,外面走廊上满是学生拖着拉杆箱咕噜咕噜声音。放寒假,这也就意味着又要过年。
想起去年放寒假时候,就在这间寝室里,撞上奄奄息严行,把他送到校医院——想到这身体僵,当时严行就躺在床上。
“啊?是……”摸摸自己脑门。
“嗯,黑眼圈这重,唉……”他略微压低声音,“们都说呢,你真是够倒霉,碰上两个极品室友……本来就期末,还赶上这多事儿,不够折腾!”
僵硬道:“啊,是……”
“尤其是唐皓,他妈服,”男生撇撇嘴,“大时候他们学生会搞什投票,室友张阳不也在学生会吗,没投给唐皓,后来唐皓就直给张阳找事……这人也太他妈坏吧,现在又陷害你。”
“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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