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年前严行真没有烧死他爸!
严行手哆嗦,筷子上夹醋溜白菜倏然掉落。
“张哥,”连忙接过话头,“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?”
“是山东人!国家搞扶贫把调来嘛,哈哈,不过来咱这儿也有……哦,也有八年。”
“那真是挺久。”
“啊,是村长啊,”严行客气地笑笑,“那真是麻烦您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听孟大姐说你也好多年没回来——来,咱们去屋里坐着说。”
和严行便跟着张村长到他家,是两间平房,地方小,但是房子挺新,看得出是新盖。
张村长很热情地叫人送几个菜过来,又开三瓶啤酒,们三个人瓶。
心里稍稍松口气,从目前情况来看,无论严行他爸当年到底死没死,起码严行没有被当成凶手。
傍晚时分,马平村笼罩在沉沉暮色里,天空是清透深蓝色,弯月亮高悬于们头顶。家家户户都在做饭,亮着暖融融灯,从窗户里飘出些辣椒爆裂在热油里香味。
如果不是知道严行在这里经历过什,几乎会觉得眼前这切是优美温馨:农人归家,田园祥和,远处群山温顺地隐没在暮色里。
可想到严行事,心就越发沉下去,连沉沉暮色都宛如只巨大黑洞横亘在们面前。们头扎进去,不知道将会遇见什。
马平村位置偏远,这会儿又正是吃晚饭时间,和严行两个生人忽然出现,自然引来不少目光。很快就有两个中年妇人走上前来问话,她们用当地话问,严行也用当地话答,没说几句,其中个就表情激动地掏出手机打电话。
和严行就站在村子主干道旁颗石榴树下等待,没多久,个穿着件黑夹克男人匆匆迎上来。
“哎,是啊,咱这边儿穷,工作不是那好做……来来,喝酒,小马回来趟不容易,这也没什好招待……”
和严行对视眼,心里都确定:严永宽司机没说假话。
啤酒喝完,张村长又取出瓶白酒,他喝得两颊通红,显然有些醉。他亲热地搂着严行肩膀说:“小马呀
张村长显然是听其他村民交待过些严行家事情,说起话来十分小心:“小马啊,你这是从哪回来呀?路赶过来挺累吧?”
严行笑笑,没有纠正村长称呼:“还行,不累,从西安过来。”
他语气轻松,可知道,他定比更紧张。
“哦,哎,那也够远,主要是咱村这地方偏,”张村长笑着叹口气,把桌上盘凉拌猪肉朝们这边推推,“来,你们多吃点啊。”
张村长仰头喝口啤酒:“小马啊,你家情况,也大概解过,刚来马平村时候,马叔他还在世,他……确实是脾气不太好。记得当时带着扶贫办领导挨家挨户走访调查情况,马叔他还轰们呢……”
他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,短短寸头,脸上皱纹虽然有些重,但人看着挺精神。
“你好你好,你……”男人和严行握手,说是流利普通话,“你就是马叔儿子?”
严行点头:“是,马金银是爸。”
“哎!是说看着你有点眼熟,是张安国,现在担任咱们马平村村长。”
原来是村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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