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行低着头，不说话。
严永宽继续说：“你拿
有办法吗？没办法。严行告诉你，这人啊生下来就有等级，你这种贱.货，就是
辈子翻不
身。”
他说完，摇摇晃晃地走。
严行觉得身后裂裂地疼，趴在床上起不来。他百无聊赖地抓过手机，打开张回
论文。“abstract”是什
意思来着——摘要吗？当时他可是认认真真地学过英语，还买本《TheKiteRunner》。可几年不学，到底还是忘光啦。不说那行行英语，就是下面中文也看不懂，利率市场化进程？净息差收窄？SWOT分析？这都是什？
严行想起以前看过句笑话：那个个字都认识，可连起来它们在说什呢？！
（三）
严行确实骗张回。
个谎言需要用更多谎言去弥补，久而久之，谎言就像滚雪球样越滚越大。
而人总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，所以发生切，严行都认。
分开那六年里，他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张回，所以他常常在网络上搜索张回这个名字。感谢伟大互联网给他窥视机会，也感谢张回父母没有给他起名叫张磊张强或者张勇。
就是这样。严行忍不住笑，笑着笑着，眼泪流下来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骗张回，可是他愿意用他——尊严？人格？通通没有——生命吧。他愿意用他生命发誓，他是先爱上张回，然后才欺骗张回。也许爱情真能蒙蔽人眼睛，和张回在起那段日子，严行真以为自己能摆脱严永宽。他自欺欺人地找很多理由：严永宽得癌症，虽然据说是早期，可也许……严永宽已经没几年可活？而且这多年，严永宽也该腻味他吧？还有，还有苏纹，他走还有苏纹在，苏纹是女人，她更像严永宽小姨。
那时候还不知道，他卑微愿望——成为个正常普通人——那难。
严行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泪，他对自己说，满足点，起码张回现在过得不错，起码还能通过这种方式，偷偷窥视张回普通人人生。所以后来在北京西站他头也不回地走，身边乘客都在议论那个神经兮兮小伙子，只有他攥着拉杆箱手在打颤。是张回在喊他名字，别说句话，张回喊个字，他就听出来是张回。
但是他已经认。他是这
张回去台北交换，严行知道这是学院为保护他，帮他远离是是非非中心。
张回获得推免名额，保送到重庆所大学读研，严行有些疑惑，怎去重庆？离北京那远。
张回硕士毕业，严行在淘宝买个知网账号，口气把张回硕士学位论文和三篇期刊论文都下载下来。张回论文都是和商业有关，说实话严行看不懂。有天晚上严永宽又把严行狠干顿，然后醉醺醺地抓住严行头发：“你是不是恨恨得想杀？”
严行低眉顺目说：“没有。”
严永宽哈哈大笑，笑完，拨弄两下严行腿间始终疲软东西：“你就是想，也不敢嘛。因为你怕把你杀自己亲爹事情告诉那小孩儿，你还怕再去收拾他……严行，当年可没看出来，你是个情种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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