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侑言吸气道:“阿琇,向你道歉。对不起,过去那些年里,推诿含糊,没有向你坦白过这些。不知道原来你这介意。”
景琇闻言呼吸沉些,她默几秒,轻轻地问季侑言:“言言,你是真不知道介意吗?”
直击心扉,季侑言心跳像是停拍。她发现她不自觉地又在掩饰,又在为自己开脱。不,她其实是知道?她只是刻意忽略,她假装麻木自己这不重要,景琇不介意,让自己好受点。然后时间久,好像就当真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知道,要从来都不是你对不起。”景
时候已经和她断交很久,因为参加社团那段时间里,做出很多父母觉得出格事,包括逃课参加歌手赛、夜不归宿搞音乐,这些朋友,在父母眼中是不务正业带坏人。那时候到争取保研资格关键期,所以父亲明令禁止不准再混在里面。争不过父母,就真懦弱地远离他们。”
她每说自己次“懦弱”,就像是在自己心上剜刀,也像在景琇心上剜刀。
“去看望她那天,她让给她唱首歌。她说很久没听唱歌,她以前不开心时候,听到歌声,就会忘记切,歌,有治愈人奇效。临走时候,她问句话,她说,辈子很长也很短,你就真甘心,直这样听话地活下去吗?”侑言,觉得你,特别特别,可惜。季侑言想起朋友那时苍白脸和惋惜语气,鼻子塞得像是要不通气。
景琇看着她哭,跟着她无声地泪流满面。
“说完这句话后不久,她就去世。去送她,同社团朋友给把吉他,说是她留给。背着那把吉他回家,父亲看见吉他就想起之前逃课事,脸色下子就发沉。又是山雨欲来架势,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。”
“做他们理想中女儿,太累。委曲求全,他们从来觉得理所应当。如果明天就像那个朋友样死,那活着这些年里,有过什能证明作为自己,真切活过东西吗?那天晚上失眠到天亮,直这样问自己,越想越恐惧。发现好像要找不到自己。”
“订婚前,下定决心,不想做他们理想女儿,想活出自己想要人生。和他们沟通,不欢而散,最后,以被逐出家门,断绝关系为结局。”季侑言直视着景琇,艰涩又诚恳道:“所以,和陆放,真什都没有。阿琇,你相信。”
景琇伸手在屏幕上擦拭季侑言泪水,可是,她只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水珠越来越多。是她自己眼泪。
“相信你。”景琇仰起头止住眼泪,沙哑回答道。“言言,从来都愿意选择相信你,也从来都愿意理解体谅你。只是你从前,没有给过这样机会。你什都不和说,什都不知道。”
她直认为,解个人,包括解她家庭,解她过往,只有真正解,才会有真正理解。可季侑言却从来都像是团雾,让她看得到却看不透。季侑言欺瞒,曾经透支完她理解和信任。当她不安全感压过切,她找不到继续说服自己无条件相信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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