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后,她艰难开腔道:“她条件那好,如果哪天她要离开你,你怎办?你们又不像寻常夫妻还有个孩子做牵绊。”有钱有权人,有任性潇洒资本,脱身总归是容易。
这是松动语气,季侑
为什来?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?
季侑言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,软声安抚钟清钰道:“妈,你也看到,真没事,你和爸别担心。”
“脑袋都开瓢还没事?”钟清钰又心疼又生气,翻旧账道:“让你不要太出风头,不要站太前面,你还和犟嘴。你看现在出事吧?”
季侑言弦外有音道:“如果个人出事可以换来更多人警醒,可以避免因为偏见有更多人受伤,那觉得是值得。”
钟清钰削苹果动作顿顿。半晌,她轻哼声道:“说得这冠冕堂皇,你以为不知道你都是为她吗?”“她”指是谁不言而喻。
眼睑,近前在她额头上印下吻。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季侑言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心睡去。
景琇在夜色中凝视着季侑言睡颜,用手隔着空气描摹季侑言缠着纱布手臂,五指渐渐收拢成拳。她坐起身子,从床头包里取出那块血红平安扣,放置在掌心中,双手合十虔诚祈祷。
*
第二日中午,钟清钰孤身人来到北城。景琇虽然得到季侑言理解,但还是特意安排人去机场接钟清钰。她本想亲自下楼接钟清钰,但考虑到单独相处钟清钰对她发难可能,她折中选在病房门口等待钟清钰。进病房后,她不卑不亢、有礼有节地与钟清钰寒暄番后才去剧院准备晚上演出。
季侑言伸手覆在钟清钰手上,反驳道:“不是。妈,是为自己。”
钟清钰抬头,望进季侑言认真眼底,听见她说:“妈,你还不明白吗?在事情发生短暂时间里,根本来不及思考,保护她,完全是发自内心本能。”
“在潜意识里,看重她超过看重自己。她受伤话,只会比自己受伤更难过。所以本质上保护她,是为让自己好过。”
钟清钰张口想说什,季侑言恳切道:“妈如果你理解不,就将心比心。就像你爱爸爸样,又或者就像你爱样。也是像这样深爱着她。”
钟清钰手中苹果皮断,落在她手背上湿湿凉凉。她注视着季侑言,注视着季侑言为景琇心甘情愿受伤,心慢慢地沉到底。
景琇走后,钟清钰放松姿态,站起身关切地打量季侑言伤情:“医生怎说?这以后会不会变成习惯性脱臼?年轻时候不知道保重自己,这以后阴雨天气有你受。”
季侑言故作轻快道:“没事,没那严重啦。其实本来都不用住院。阿琇不放心,才让住两天观察。”她转移话题道:“爸呢?”
钟清钰叹口气道:“你爸本来也要来,但这两天感冒,血压忽高忽低,早上血压又上去,不放心,就不让他来。”
季侑言不放心道:“那你怎还来?这边没事,爸那边要紧。”季长嵩心脏手术事,因为有风险,加上他本人比较抗拒,所以暂时只采取保守治疗。
钟清钰坐下身子给季侑言削苹果,沉默着没有应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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