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得不空出些位置,不得不把些好苗子扔到市县下面,等过上几年,棱角磨圆,就泯然众人矣。这个取舍之间难度很大。”史科长笑道。
“这对没有难度。”许平秋道,像是胸有成竹般,直摆手道:“期名单你来定。”
“啊?怎是?”史科长吓跳。
“顶多看个人,你能看到人心,你不定谁定?尽快定下,陈副厅长等着结果呢……找老江聊聊。”许平秋拍拍史科长肩膀,把挑子轻飘飘地扔给他,果真是有难度,惊得史科长原地愣着,不知道这又是哪出。
走不远回头瞥眼,许平秋做个赶紧办手势,不过再回头时候,他脸上挂上戏谑笑容。
结果呼之欲出,安嘉璐从解冰那里得到个小道消息,据她和同室密友说,这次选拔规格相当高,是由省厅次厅长办公会议上决定。消息来源是武建宁,他爸就在省厅秘书处,这个并没有列入保密机要事省厅不少人都知道,据说已经有人在幕后使劲。
原因嘛,对于官宦之家子女都清楚其中流程,只要进入到这个行列,用不三年五年稍稍出头,之后仕途便会帆风顺。省厅这类管理机关可不像县市公安局、派出所,入籍是片警,到退休时还是片警。
这股风在射击结束后就刮起来,不少家在省城学员往家里打着电话,报着测试成绩,用不着开口,家里人知道怎使劲。此事后果是王岚校长不得已直接关机,训导处江主任也不堪其扰,不过不敢关机,全把话头引到许平秋身上,毕竟最终决定权还是这位钦差大员手里。
“都接三十四个电话,全是打听招聘事,说省厅这泄密也太严重,直接打老婆手机上。”
许平秋午后从招待所出来,气不自胜地对同行史科长道,史科长笑笑,表示爱莫能助。他劝道:“所以呀,得尽快不尽慢,结果不出来,这种情况就不会消失。”
名单在心里已经定,只是还需要个小小求证而已,他拨着电话找着训导处江晓原,敢情他这位老同学还在学校。信步进办公楼,敲响主任室门时,江晓原亲自开门,好不热情地把许平秋请进办公室。落坐倒茶工夫,江主任第句也在问着:“许处,结果什时候出来?”
“你也关心结果?”许平秋笑着问。
“废话不是,学生能不关心吗?有不少家长都问到这儿来。”江晓原沏好茶,给许平秋放在身前,
“不急。”许平秋整整衣服,意外地道句:“让他们急急吧,都把大少爷、姑奶奶往警队送,也不考虑考虑难处,有地方供着吗?”
“那许处,您觉得能挡得住吗?”史科长轻飘飘地问句,这下子让许平秋皱皱眉头。知道他保密手机号,能打进电话来,战友、同事、亲戚都有,而且不缺上级领导,省厅光在职正副厅级领导就四五位。像他这号小处长,也就唬唬学员,真放那个环境,可就显不出来。
“挡不住。咱这个礼仪之邦,最厉害就是关系、人情,要真给身边人都拉张黑脸,以后甭想混。”许平秋无奈地道。
“那就有难度。”史科长道。
“什难度?”许平秋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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