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余……老余,在不在。”
女声,在门外喊,余罪惊省,回句:“在呢,贺阿姨,您怎来啦。”
说着到门口开门,门外站着位中年妇人,端着碗,和蔼地拍着余罪道:“做份红烧肉,乡下亲戚自己杀猪,不是饲料喂,味道可好……你
吱呀声推开家里大门,锈迹斑斑铁门,扑面而来股香味,水果香味,这个两层独家院就是靠贩水果挣回来。余罪轻轻走到层窗前,老爸还在忙活着,水果这生意不好干,特别是反季节水果,边卖边烂。老爸蹲在房间里,小心翼翼地捡拾着成箱进回来水果,大个、卖相好零售高价;小个装袋,边袋上放几个大个,凑块整卖。至于有伤有疤有烂处也有办法,剜掉伤处,卖给大酒店、KTV、歌城之类高消费地方,去皮切块,就是那些有钱傻逼最喜欢果盘。
没办法,干得不好得赔钱,不过干得好,就得接受群众送个光荣称号:*商。
他看着老爸,比他还矮,南街上都叫老爸余矬子,小时候因为这事他砸过别人家玻璃,不过替父亲出头后果是会被揍顿,回头还得老爸给人家赔玻璃钱。他直觉得老爸很没出息,见个人就点头哈腰,脸谄笑。有时候怒发冲冠发威,也是跟那些挑挑拣拣争几毛零头老娘们拌嘴,老爸卖水果半辈子最大愿望就是,不让儿子也跟着他成为水果贩子。
最好自然是当警察,欺负别人去,别爷俩老受人欺负,连居委会大娘也惹不过。
余罪其实也想当警察,不过理想停留在派出所片警形象上,比如抓抓中学那些打架小屁孩,回头说情家长就找上门;比如查查暂住人口,房东立马就把你拉到僻静处说话;至于汾西街上这些小旅馆、洗头房,那更是把片警当大爷供着,个月溜达圈,比工资卡上进项还多,要不为什那些挣千把块协警还干得挺有劲,还不就冲着那点灰色收入去。
理想呀,多美好理想呐,多让人神往生活呐。
难道要抛弃这些有可能成为现实东西,去跟着许平秋参加什神秘训练?
他想不会有什好事,肯定是体能、枪械、抓捕类魔鬼训练,出来就把你训练成抓人工具要不杀人机器。刑警这个神秘职业余罪已经多少有点解,特别是那些奔波在抓捕和侦破线刑警,比人家犯罪分子作案可累多。累就累吧,关键是肯定只有点干巴巴工资和津贴,糊口还凑合,想成家娶媳妇过得舒坦点,没门。
不过可以考虑是,关于许处长说淘汰以后待遇,那大个处长要是给汾西这边打个招呼,似乎让自己和老爸发愁事就有门路,就去找关系也脸熟好办事呀。要是真给机会进派出所或者汾西这儿治安队,那岂不是要省好多银子!?
余罪看着捡拾着筐苹果老爸,有点心疼那毛块抠回来钱,爱屋及乌,肯定也心疼老爸。小时候太过调皮捣蛋,年纪越大越觉得老爸这个家长当得不容易,这不又忙着给儿子攒媳妇本,连自己媳妇也耽误。其实余罪动心地方在于,要真是参加被淘汰后那种事发生,真能在汾西当个威风八面片警,那父子俩理想可都实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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