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阿姨为她披荆斩棘,背弃切,无所有,而那个人,居然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转身结婚生子?她母亲需要尽孝,所以她就走,那她要求萧阿姨出柜时候,就没有考虑过萧阿姨父母也需要尽孝吗?她双拳攥得太过用力,以至于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肉里,也无所觉。
终于,林羡还是心火难平,按捺不住,举起右手拳头,猛地拳砸在茶几玻璃上,发出声巨大“砰”声,咬牙切齿怒骂道:“人渣!”
萧菀青被她突如其来动作惊得下子站起身子。她惊慌失措地快步跑到林羡身前,蹲下身子,双手颤抖地抱过林羡砸向茶几右手。她第次这样疾言厉色,又慌又恼地呵斥林羡:“林羡,你抽疯吗?”
林羡细嫩白皙手背,在大力撞击之下瞬间破皮,泛着可怖红色血丝。萧菀青急忙站起身子,就要往客厅不远处柜子里去取医药箱给林羡消毒包扎。
林羡却伸出那只疼得有些僵硬手,拉住她,眼眶通红,声音哽涩地对她说:“萧阿姨,没抽疯,是心疼你……”
默下,才艰难地启唇求证道:“那……你和你爸爸妈妈,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吵架?温桐阿姨知道,但包括妈妈在内,其他人都不知道?”
萧菀青唇边,笑意渐渐消散。她像是想起往事,眸色,渐渐深远……
“恩。她不喜欢相亲,所以为让她安心就和父母坦白。”
“那……那后来呢?”林羡知道,她不该再问。可是,可是她还是忍不住,她想到那个大腹便便年轻女人,想到茕茕孑立萧菀青,觉得心口像是又把火在燃烧,又像是有把刀在凌迟。
“后来啊……”萧菀青唇边流露出抹极淡极淡笑。“后来她妈妈生病,最后心愿就是想看见她结婚生子,终身有依。所以,她去结婚,们就此分手。”
萧菀青凝望着女孩渗着血手背和她泛红眼睛,突然就,也红眼眶。
这多年里,关于那段感情,不知道人,她不敢提起,不敢透露,只能用工作麻醉自己。同事私底下骂她爱表现,老同学约不到她背地里说她忘本,她不敢哭不敢笑,都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。知道人里,温桐斥责她傻,父母嘲讽她咎由自取,只有林羡,只有林羡对她这样说“心疼你。”
她不知道哪里来矫情、幼稚和委屈,眼泪突然就像失去控制
她没有告诉林羡,颜佳母亲生病前见过她次,生龙活虎,趾高气昂地让她主动点离开颜佳,她没有答应。后来,不久之后,颜佳母亲就病重。颜佳带着她去看望,她母亲打发颜佳离开后只剩她们二人独处之时,轻蔑地告诉她“可以坦白地告诉你,是装病,可是,你知道也没有用”。果然,之后,她委婉地提醒颜佳注意她母亲生病突发性和真实性之时,颜佳与她大吵架,质问她为什要用那样险恶心思来揣测她可怜重病在床命在旦夕母亲。
可怜,呵,到底是谁可怜。
疏不间亲!
疏不间亲。可怜是她,可怜她到那个时候,才认清,原来自己,才是那个疏啊。
萧菀青三言两语,说得轻描淡写,林羡却听得,怒火中烧,心如刀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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