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每次逢年过节,很多同事朋友,甚至周沁林霑,和他们父母,心疼她个人,都邀请过她回家起过节,她都委婉拒绝。
那不是她家,那是人家该阖家欢乐时候啊,她个外人,怎能够前去打扰。
况且,孤家寡人,本就是她,罪有应得。
这是第次有人,不是说,萧菀青,你和回家过年吧。
而是说,萧菀青,不想走,想留下来陪你起过年。
年少时,永远这两个字,总是很容易说出口。
那时候爸爸脸上显然是没有相信她童言神色,但眉宇间,却是显然无疑开怀。她当时还觉得委屈,明明她说得那样情真意切。
父母去后,她每每忆起往事,都觉,心如刀割。
不相信她是对。
不相信她是对啊。
再后来,颜佳离开。她状态很不好,温桐,私下里直帮她联系着父母,做着和事佬。父母,终究还是心疼她。第二年大年三十前几天,母亲主动打电话给她,说她和她爸爸要来北区探望同事,方便顺道去她家坐坐吗?
她受宠若惊,自是应允。她梦想着,也许,今年除夕她又能有家。
可最终,那天,他们没能踏入她为此兴奋雀跃清扫打理多日、他们天都未曾住过他们女儿买房子。
从前不曾,此后不能。
今生,都再不可能。
是全然真挚和柔软温情。
萧菀青心,随着她轻柔又诚挚话语落下,怦然动。
林羡说,她想留下来陪自己……
多少年,她已经习惯个人,除夕夜里,从最初地对影自酌,醉天明,到最后,小粥配药,睡天明。
从她拉着行李,毅然决然地迈出父母家门那刻起,就注定,她再无阖家欢乐之时。
毕竟,人人都有自己家,谁又能够为她,狠心抛下自己家。
颜佳作为爱人时都做不到,温桐作为朋友,能够每年坚持不懈地邀请自己回家起过年也已经是仁至义尽。
萧菀青望着林羡坚定眼神,看着她薄唇紧紧抿成
为什,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她啊。
如果没有来找她,如果没有绕道去买她喜欢吃,如果没有……
可是,人生没有如果。
她想,她是没有资格再踏入父母留给她那个家。
她怎能再有资格回到那里,偷取曾经被她无情抛下过往温情。
那年,她回到南区父母家里,对着两张黑白遗照过除夕。
此后,她再也不敢回到那里。
明明小时候,她许诺过他们,等她长大以后,她要买套大大房子,她去哪儿,就带着父母去哪儿。
爸爸打趣她,等你长大嫁人你就不会这想。
她说,不会,爸爸妈妈在哪儿家就永远在哪儿。
可惜那时候,她太年轻。
她离开深爱着她父母离开得太决绝,半点都不肯放软姿态。就因为,她笃定着他们爱她。
她迈向她喜欢人步伐迈得太坚定,半点都不曾犹豫迟疑。就因为,她笃定着颜佳爱她。
而后,那年跨年夜,颜佳独自回家。她说父母在家等她,年就这天,她不能不回去。
只有她,个人,无家可归,看着颜佳为她留下满桌盛筵,顾影自怜,对影自酌。暗夜里,电视机开到天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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