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羡本是满心委屈愤怒与恼火,在心底里打好无数腹稿想要质问她不告而别和蓄意欺骗。可所有不满,在看见那张令她思念成疾温婉面容之时,却是消失殆尽。似有千言万语,却未语先酸鼻头,最后张口,只零落剩下句半带哭腔、毫无气势委屈控诉:“萧阿姨,你没有告诉你回来。”
萧菀青合上门,靠在门边,是林羡从未见过漠然陌生姿态。她视线下落在林羡身前茶几上,启唇,嗓音里是显而易见冷淡与失望:“林羡,以为你会懂。”
林羡见
下意识,萧菀青挪动脚步,就想转过身离开这里,逃离开这场暂别后注定不会平静重逢。
可几秒后,她抬起脚步,最终,还是慢慢地放松下来。
她还能逃到哪里去?女孩比她想得更执着更勇敢,她又能逃多久?
如果注定不能如她所愿和平地结束,那,长痛不如短痛。
萧菀青攥紧放在身侧手,复又慢慢地松开。她抬起头,对着前台露出抹大方得体笑,温声道:“好,谢谢你带她过去,去找她。”
,羡羡,那聪明,她定会明白她无声拒绝。
她定会很伤心很难过,也许还会哭。可她总会在这以后遇见更有趣人,拥有更精彩明天,总会慢慢忘记现在幼稚爱恋。
她最后只是垂眸,低声对刘阿姨说:“没事,没什不能说。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阿姨,你帮多照顾她点吧。”最后这句话,轻轻,像是带着极度眷恋与无可奈何恳切,听得刘阿姨莫名心头发麻,越发觉得自己雇主与侄女关系忽远忽近,非比寻常。
萧菀青挂电话,抬头仰望碧万顷晴空中烈烈骄阳,头晕目眩。
她迈入大门,侧过头,遥遥地就看见,会客室透明玻璃窗里,女孩垂着头孤零零坐着单薄背影。
再多心理建设,都在见到这个刻在心里人时,土崩瓦解。萧菀青心蓦地酸,泪水不受控制地就要涌上眼眶。她仰起头,深深地吸口气,用力地眨眨自己眼睛,逼回自己眼泪,
她挺直自己腰肢,低下头,目视着前方,脸上,慢慢换上副沉静又冷然面孔,不带分毫笑意。像告别心爱爱人,奔赴九死生前线战场般,她步步,像踩在自己碎裂成片片心上,迈向她女孩。
厚实木门被轻轻地扣两声,随即就有门被推开声音响起。林羡闻声立时就站起身子,转过身望向门外。
门口,那个她日思夜想,心心念念女人,就那样握着门把手,语不发,静静地凝望着她。她向来温柔如水双黑眸,此刻幽深得分辨不清情绪。
是不是阳光越是明媚,光芒便越是刺目,越是不可仰望,不可直视。
不可接近。
她无力地转身,躲开烈日,进大厦,直上高楼,在心底里遍又遍地告诫自己:就这样结束吧,结束这场悄无声息地开始又无声无息地结束暧昧,现在,不争不吵,多年后,不痛不痒。
林羡,你定懂。
然而踏入杂志社,前台含笑通知,却无情地打碎她心里最后点侥幸,撕下她面上最后点平静伪装:“主编,你侄女来找你,在会客厅里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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