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斯继续道：“多行不义必自毙，你不必急着报复。”眉梢微挑，他笑得有些恶劣，“如今
你好好活着，就是对他最大惩罚。”
非人非鬼者，游离于阴阳两界。章岩现在气运，凡人可借不起。
“三千年飞僵尸毒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克化东西。虽然你体内尸毒拔除不
，但你也没死，不是
？”
纪斯敛目：“除再也吃不熟食，比较厌恶晒太阳之外，你依然是个‘人’，而不是什鬼物。等你多晒半年月亮，或许还会有意外收获。”
“晒月亮？”
章岩自嘲
笑：“
甚至在想，上辈子是不是造什孽……”
“你上辈子有没有造孽看不出来，但你上辈子是个善人倒略知二。”纪斯笑道，“若不是功德傍身，你这次早已死。而你死，你生身父亲就能飞冲天。”
章岩愣，傻在床头。
“虎毒不食子，人倒是争相食子。”纪斯联想到双生王嗣，真是对章岩有丝丝同情，“你知道吗？你生辰八字被你生父带走，拿去借运。”
“借运？”
不着家……”
九岁那年，章岩外公突然出车祸。次年三月，怀孕五个月妈妈发现生父出轨，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婚。
章岩回忆道：“打很久官司，只要到笔钱。”
之后，他们离开城市回到农村。可惜，乡村观念落后，总有人觉得个女人离婚还带着两个孩子不妥当，非要给妈妈介绍二婚对象。
“妈烦，从农村搬到县城做起生意。”章岩笑笑，神情变得有些苦涩，“妹妹五岁那年，妈妈有再婚想法。对象是个同样二婚猪肉佬，性格跟外公很像，似乎会疼人。”
“对，不要去排斥身体变化。”纪斯平视着他，叮嘱道，“顺其自然，随性而为。飞僵之于你是灾祸，但灾祸之于你未必不是涅槃重生。”
章岩：“……身上到底…
“嗯，你可以理解为‘偷命’。”纪斯道，“生辰八字是你气运密码，储存着你生福禄康健。而你生父拿着你密码，撬开你保险箱，取走本属于你东西用在他身上。”
章岩嘴唇翕动着，手背上青筋梗起：“偷命……”
他黑眸渐渐变成猩红。
“无血缘者借运，借不到全部，还有反噬危险；血亲之间借运，倒是能借到八成，风险不算太大。你生父该是遇到‘能人’，拿你当代价去换取自己富贵。”
他要是没猜错话，那位“能人”演变至今，也该成只妖魔。而受到妖魔共振，它身边应该不缺同类。早则三月，迟则五月，这路货色都会变成祸害。
“两年后，她再婚。”章岩道，“结果，们发现那个猪肉佬喜欢家,bao。”
“很奇怪对吧，有这恶劣前科，周遭圈人居然都帮他隐瞒，就没想过这样会害死妈吗？”
说着，章岩拽住被褥，随即又松开：“要不是大，能打，那渣滓还要变本加厉点。可参加竞赛要住校，顾不上家里。而妈打算再离，那渣滓不允许。两人拉扯时候，妈被推下楼梯。”
之后，他生活就像场雪崩，连读书都成种奢侈。
而现在，他连做人也成种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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