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铭洋:“加加!”
拉基:……加尼玛啊!
……
是夜,姜启宁做个冗长又黑暗梦。
他梦见自己变成只奔跑在雪地中北极狐,踩着冰雪拼命狂奔,而身侧擦过子弹嗖嗖声。他听见偷猎者狂笑,他看见同族惨叫声栽倒在雪地里,殷红血染透白色。
气氛有片刻安静。
拉基反身提起双面斧,道:“……想不通你,明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,还要发善心送送它?你是白痴吗?”
换成他,斧头劈死事,难不成搞音乐都这多愁善感?
姜启宁摇摇头:“就像老俞说那样,说不出啥,就很悲伤。当从心伸出手,才不难受。”
“怪人……”拉基骂声,反身就走。没走出百米,回头发现俩吉祥物全蹲在死狐狸旁边,还特刨土!
与此同时,妖物五条长尾相继萎缩、枯竭,它团起身体瑟缩着,从只能随意主宰人生死妖,慢慢变回普通兽。到最后,它甚至连兽形也无法保全,正点点腐烂、死去。
“呜……呜……”是悲切狐鸣。
声比声哀戚,真正告诉他们,什是万物有灵。它像是在诉说着,又像是在怨怼着,时而凄凉,时而狠戾。
“很悲伤感觉。”俞铭洋喃喃道,“虽然听不懂它意思,但……心里难受。”
“呜……”
杀、圈养野物生灵之。故而它杀人吃人,是应‘人间共业’环。它若不‘得道’,平不枉死生灵怨恨。”
“可让它‘得道’,谁来平息百万魂魄愤懑?人本身,也是‘人间共业’环。环环相扣,有始有终。”
故而,短暂飞升之乐,无间地狱之苦,就让它尝遍吧。
“环环相扣,有始有终……”卓无涯总觉得自己悟到什,却不甚明晰,“何为始?何为终?”
纪斯平静道:“耄耋老者,垂髫小儿。死,生。也可为生,死。”
“有钱人喜欢!雪狐皮大衣,件这个数,懂吗?”
“哈哈哈!那些有钱人喜欢养几只,精致,有抓到小狐狸崽吗?听说上流圈子在推崇‘美狐汤’,要用狐崽子煲,慢火炖……”
“牙留着,饰品。”
他
“你们干嘛啊你们!”
“死都死,葬它吧。”
“……”
然后,就没有然后。
拉基木着脸拿斧头劈个坑,并听姜启宁秃噜几句:“边骂们傻叉,边帮们刨坑。真嘴上说着不要,身体却很诚实,他特才是个怪人!”
只手落在它渐渐变得枯黄毛发上。已经缩小到正常大小狐狸微微睁眼,视野中,倒映着姜启宁布满爪痕脸。
“不是发善心,只是不想听哭声。”
“你这只……算。”
“别哭。”
有风吹来,拂起黄尘盖在狐狸身上。它定定地注视着姜启宁,终是点点消弭戾气,闭上眼睛。
正如年头接年尾,正如枯木接新芽,生命是个轮回过程,走到终点,也往往意味着新开始。而新开始,也象征着上个终点尽头。
卓无涯顿片刻,随即双眸微亮。
很快,他执剑,做个“奉见长者”手诀,郑重道:“受教。”
纪斯:“不客气。”
其余三人满脸懵逼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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