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啥啊,都混熟。”姜启宁抱起木盆回走,“要去看孩子。”
他招呼鬼友离开,却不知这次转身只有他自己。他只感觉又度过普通天,没想到这居然是他和他们在大南最后面。
【谢谢你。】
怨灵们从湖边直起身,目送着他步步远离。对于它们而言,姜启宁就像晨间旭日,温暖却不过分炽热。
在它们露出真面目时,他明明怕得要死,也晓得怀里抱是个什东西,但还是说出句:“别动孩子!”
“小姜啊,又来洗尿布吗?”位老爷爷把头拨正,又掉下去。
“是啊!”姜启宁头也不抬,“太绝!小孩子明明吃得那少,为什屎尿能有那多?肚子是连着黑洞吗?”
头破血流老妇人转过脸,和蔼道:“家里‘奶粉’还够吗?不够话去山里扒点,总有几个坟墓会有香灰。”
“别,说你们做幻境好歹做得逼真点,打工赚奶粉都比亲自扒坟强。”姜启宁吐槽,“讲真,你们别留在这个穷沟沟里。这地方要啥没啥,等出去帮你们收收尸骨,每年清明搞点香火给你们。”
此刻,名浑身滴水女鬼路过,她整张脸都被划花,声音却极为甜美:“小姜,可以给烧裙子吗?好久没穿新裙子。”
行超度。没想到他们比他预想得要出色,竟是能将怨灵净化。
看来,他菜园子成熟。
……
巫谷五分钟,带娃百年。白菜熟不熟,他们不知道;但带孩子熟不熟,觉醒者们保证自己说第二,没有人敢说第。
这见鬼婴灵!
如此强烈直白情绪,哪怕是穷凶极恶怨灵也会有瞬触动。
“原来,世界上还是有好人。”女水鬼淌下两行血泪,浑身水流得更欢,“妈妈,听见‘呼唤’……”
“们解脱。”老妇人抱住她。
佛陀吟诵往生咒声声入耳,当金月牙被拖入地狱,它对它们影响力被削弱到最低。是时候解脱,无论是困死在巫谷怨灵,还是求不
老妇人拉过女鬼,为她揩去身上水渍:“怎又去水里,也不嫌冷。”
“都烧,都烧!现在外头世道乱,最不值钱就是珠宝和衣服。”姜启宁搓着尿布,只觉得浑身股子尿味,“对,你尸体躺哪儿?”
“在金月牙运河里。”
“那打捞有点麻烦啊。”姜启宁拧干尿布,“算,无所谓。朋友能掐会算,豁出脸让他帮你算算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
“哦!看看你干蠢事,伙计!”奶爸姜启宁木着脸,十分娴熟地把婴儿翻个身,三下五除二脱掉尿布,顺便弹弹他发臭屁股,“你身上味道就像隔壁苏珊家酸酪样难闻,今天定要狠狠地揍你屁股。”
婴儿别嘴,即将开哭。
姜启宁分分钟把奶瓶塞进他嘴里:“哦上帝,保佑这个可怜老头子吧!让这可怕孩子安静会儿吧,要去洗尿布。”
他出门,热情地对左邻右舍打过招呼,约三两“鬼友”,起去湖边洗尿布。
说是鬼友,那真是不打折扣鬼友。也不知她们生前遭受什,人脑袋炸,人腿骨折。湖边围满形象相似猛鬼,只更比只扭曲,可姜启宁……真已经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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