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嗯,结束……】
有风吹来,镜像世界片片皲裂。它像是劳拉最后声轻叹,跟着消失在风里。贝尔塔城譬如东岸繁华,在镜像世界消失之后,也风化成满目疮痍。
司诺城静默不语,纪斯从他身后走来,看向那堆化灰地方。
“她找到归处。”纪斯道,“你要是觉得可惜,就烧些纸笔给她。”
司诺城颔首:“嗯。”
【西岸夜晚是北欧最暗地方,但有座房子亮着盏灯。劳拉闻到牛奶和松饼清香,她跑向爸爸和妈妈,牵起他们手。】
没有血。
劳拉静静地注视着这行字,忽然痴笑起来。紧接着,她仰头看向天空,不再说话。
没有人能够读懂个编剧世界,也根本猜不到她下步会做什。
只见无数镜子碎片汇成长河,化作支支利剑从天而降,精准无误地扎向劳拉自己!噼里啪啦,银光反复!她竟是不交代言语,便结束性命。
劳拉动不动。
“但有点知道。”司诺城道,“享誉世界《莱河》是你剧本,它所获得切荣耀应该归属于你。”
劳拉指尖微微颤动。
“你可以告诉,你还创作哪些剧本。”司诺城注视着她,“们无法帮你恢复成人,因为路是你自己选。但们能让你留在世界上切不再蒙尘,因为这是们该做。”
“立场不同,不会让你活。毕竟,你在杀死无辜者时,也没有感同身受他们痛苦。”
颅里。
“不要喊!不是劳拉,不是!”鲜血顺着手落下,她指甲里沾满脑花,“不是劳拉,不是!”
【劳拉、劳拉……】
“不是,不是……”到最后,信念塌方她最无法面对,其实也是自己。
镜子照出别人,何尝不是在照她自己。半面魔鬼,半面天使,譬如西岸和东岸分界,譬如魔性和人性争执。
她说,她要写部《莱河少女》。少女和父母起努力,终于抵达东岸天堂。
结果兜兜转转半生,莱河少女还是从东岸奔向西岸,舍弃名利追逐,抛开可得切,只为奔向仅剩盏灯西岸。
那里才是她天堂……
而她也夺走很多人天堂。
【劳拉,结束。】
但死亡不是终结……
司诺城手凝出长弓,箭矢对准劳拉头颅:“你还写过什……”
【劳拉,们在等你。】父母声音,愈发清晰。
劳拉仿佛又回归创作剧本状态,她自成个世界,谁也无法打扰。纵使被支箭指着额头,她也只是自顾自地放下手,用长甲蘸着自己血,在地面上写下段话。
【劳拉听见父母呼唤,他们在桥那端朝她挥手。】
她没放过任何人,更没放过她自己。
“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她甚至放弃自己名字,“不是劳拉……”
贝尔塔城天空在皲裂,大地在碎开。锋利镜片如雨点坠下,夹杂着重力势能,在觉醒者皮肉下划下血痕。
江梓楹撑起结界护住众人,司诺城却摇摇头。
他走过刀子雨来到劳拉面前,与她保持着段距离:“没经历过你经历事,做不到感同身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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