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腹中又有点饥饿,回到原处取食物时,又被脚下绳子绊跤,立时触动灵机,发现丝生路。他虽然是个文弱书生,到这生死关头,也就顾不得许多辛苦劳顿。他手执钢刀,仍到四壁,从破砖缝中,用刀去拨那些砖块。这时外面雷声雨点越来越大,好似上天见怜,特意助他成功般。到底他气力有限,那墙砖又制造得非常坚固,费尽平生之力,弄得上气不接下气,才只拨下四五十块四五寸厚、尺多宽定制窑砖来。双嫩手,兀地被刀锋划破好几处。他觉得湿漉漉,还以为用力过度出急汗,后来慢慢觉得有些疼痛,才知道是受伤出血。他自出世以来,便极受家庭钟爱,几时尝过这样苦楚?起初不发现,倒也罢;等到发现以后,渐渐觉得疼痛难支,两只脚也站得又酸又麻,实在支持不住,不禁坐在砖石堆上,放声大哭。哭会儿,两眼昏昏欲睡。
正要埋头倒卧之时,耳朵边好似有人警觉他道:“你现在要死要活,全在你自己努力不努力。你父母香烟嗣续,同诸好友血海冤仇,责任全在你人身上啊!”他转念间忽然省悟,知道现在千钧发,不比是在家中父母面前撒娇,有亲人来抚慰。这里不但是哭死没人管,而且光阴过分便少分,转眼就要身首异处。再想到同年死惨状,不由心惊胆裂。立刻鼓足勇气,站起身形,忍着痛楚,仍旧尽力去拨动墙上那些砖块,这回有经验,比初动手时已较为容易。每拨下三四十块,就放在石洞中间,像堆宝塔样,层层堆上去。这样来回奔走,手足不停地工作,也不知经过多少时间,居然被他堆有七八尺高个砖垛。他估量今晚是第三夜,时间已是不能再缓,算计站在这砖石垛上,绳子可以够到上头圆洞,便停止拨动工作。喝两口水,吃几口馒头。那刀锋已是被他弄卷口,他把绳子那头系在刀中间,稳住脚步,照原来堆就台阶,慢慢往上爬,直爬到顶上层,只有二尺不到面积,尽可容足。因为在黑暗中,堆得不大平稳,那砖头摇摇欲倒,把他吓跳。知道个不留神倒塌下来,自己绝无余力再去堆砌。只得先将脚步稳住,站在上头,将绳子舞起,静等闪电时,看准头上洞,扔将上去挂住,便可爬出。可怜他凝神定虑,静等机会,好几次闪电时,都被他将机会错过。那刀系在绳上,被他越舞越圆,劲头越来越大。手酸臂麻,又不敢停手,怕被刀激回,伤自己。又要顾顶上闪电,又要顾手上舞刀,又怕砖垛倒塌,真是顾上头,顾不下头,心中焦急万状。忽然阵头晕眼花,当声,来个大出手,连刀带绳,脱手飞去。他受这惊,个站不稳,从砖垛上滑倒下来。在四下摸,绳刀俱不知去向。费半夜心血,又成泡影,更无余力可以继续奋斗,除等死外,再无别主意。这位公子哥儿越想越伤心,不由又大哭起来。
正在无可奈何之际,忽然顶上圆洞口道闪光过处,好似看见条长绳,在那里摇摆。他连忙止住悲声,定睛细看,作美闪电接二连三闪个不住。电光过处,分明是条绳悬挂在那里,随风摇摆,看得非常真切。原来他刚才将绳舞动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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