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玉珍从外面进来,手上提着两个包裹,又拿着匹夏布,见二人,说道:“天已不早,切应用东西,俱已收拾停妥。爹,你替周公子把背缠裹好,女儿去把食物取来,吃完立刻动身,以免迟则生变。”说罢,仍到外屋。
张老四打开夏布,撕成两截,将云从背上扎个十字花纹,又将那半匹束在腿股之间。这时玉珍用个托盘,装些冷酒冷菜同米饭进来,用温水泡三碗饭,三人同胡乱吃罢。玉珍又到外屋去回,进来催他二人动身。张老四便把云从背在背上,将布缠在胸前,也打个十字纹,又用布将云从股际兜好。玉珍忙脱去长衣,穿件灰色短袄,当胸搭个英雄扣,背上斜插着他父女用兵刃,把两个包袱分背两边。张老四又将里外屋油灯吹灭,三人悄悄开后门,绕着墙直往官道上走去。
这时雨虽微小,仍是未住,道路泥泞没踝,非常难走。又没有路灯。他父女高脚低脚地走到快要天明,才走出五六里地。在晨星熹微中,远远看见路旁棵大树下,有家茅舍,在冒炊烟。玉珍忽道:“爹爹,你看前面那个人家,不是邱老叔豆腐房?们何不进去歇歇腿,换换肩呢?”张老四道:“不是你提起,倒忘怀。们此时虽未出险,邱老叔家中暂避,倒是不要紧。”说罢,便直往那茅舍走去。正待上前唤门,张老四眼快,忽见门内走出个道人,穿得非常破烂,背着个红葫芦,酒气熏人,由屋内走出来。张老四忙把玉珍手拉,悄悄闪在道旁树后,看那道人直从身旁走过,好似不曾看见他父女样。
这茅舍中主人,名唤邱林,与张老四非常莫逆。正送那道人出来,忽然看见张老四父女由树后闪出,便连忙上前打招呼。张老四问道:“你屋中有人?们打算进去歇歇腿,扰你碗豆腐浆。”邱林答道:“屋中人倒有个,是个远方来小孩,没有关系,们进去再说吧。”说完,便请他父女进去。张老四将云从放下来,与邱林引见,各把湿衣脱下烤烤。邱林忙问:“这是何人?为何你等三人如此狼狈?”张老四因邱林是老朋友,便把前后情形讲遍。邱林便问云从打算什主意。云从便道:“现时虽得逃命,那同年十六人,俱身遭惨死。打算到成都报案,擒凶僧报仇,与地方上人除害。”邱林道:“周公子,不是拦你高兴,这凶僧们来历同他们势力,都知道。他们行为,久已人天共忿,怎奈他气数尚还未尽,他与本城文武*员俱是至好,他在本地还买很好名声。他那庙中布置,不亚于个小小城堡。杀人之后,定然早已灭迹。就算你把状告准下来,最多也无非由官府假意派人去查,暗中再通信与他。他定面准备,面再派人杀你灭口。他有是钱,又精通武艺,会剑术,人很多,官府认真去拿,尚且不是敌手,何况同他们通同气呢。你最好不要白送性命,悄悄逃到京师,把功名成就,他们恶贯满盈,自有灭亡之日也。”
云从正待还言,忽然阵微风吹过,面前凭空多个人,哈哈大笑,说道:“想不到又遇见你。”张老四父女大惊,正待上前动手,邱林连忙道:“不要惊慌,这都是自家人。”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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