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名山何止千百,这凝碧崖还不知是在哪座名山之中,是远是近呢。”英琼道:“看那位高僧既肯前来点化,世间没有不近人情仙佛,他不但要替爹爹同女儿打算,恐怕他留地名,也决不是什远隔千里。”说着,便朝空默拜道:“好高僧,好仙佛,你既肯慈悲来度父亲,你就索性起连度吧。你住地方也请你快点说出来,不要叫们为难,打闷葫芦。”李宁见英琼片孩子气,又好笑,又心疼,也不再同她说话,只顾催她去睡。
当下李宁便先去如厕,英琼就在房中方便,回来分别在铺就两个铺板上安睡。英琼仍有搭没搭地研究用什法子寻那凝碧崖。李宁满腹心事,加上店房中借用被褥又不干净,秽气熏鼻难闻,二人俱都没有睡好。
时光易过,会儿寒鸡报晓,外面人声嘈成片。李宁还想叫英琼多睡会儿,好在回山又没有事。英琼偏偏性急,铺盖又脏,执意起来。李宁只得开门唤店家打洗漱水。这时天已大明,今天正是香汛第日,店中各香客俱在天未明前起身入山,去抢烧头香,人已走大半。那未走也在打点雇轿动身,显得店中非常热闹。那店小二听李宁呼唤,便打水进来。李宁明知和尚已走,店家必然要来报告,故意装作不知,欲待店小二先说。谁想店小二并不发言,只帮着李宁收拾带进山东西。后来李宁忍不住问道:“本不知今日是香汛,原想多住些日子,如今刚打算去看热闹。你去把账连上房大禅师账齐开来。再去替雇两名挑夫,将这些送与山中朋友之物挑进山去。回头多把酒钱与你。”店小二闻言,笑道:“客官真有眼力,果然那和尚不是骗吃骗住之人。”李宁闻言,忙问:“此话怎讲?”店小二道:“昨天那位大师父那般说话行为,简直叫们看着生气。偏又遇见客官这样好性人儿。起初他胡乱叫菜叫酒,叫来又用不多,明明是拿客官当空子,糟践人。们都不服气,还怕他日后有许多麻烦。谁想他是好人,不过爱开玩笑。”李宁急于要知和尚动静,见店小二只管文不对题地絮叨,便冲口问道:“莫非那位大师父又回来?”店小二这才从身上慢悠悠地取出封信递给李宁,说道:“那位大师父才走不多会儿,并未回来。不过他临走时,已将他同客官账齐付清,还赏五两银子酒钱。他说客官就在峨眉居住,与他是街坊邻居。他因为客官虽好佛,尽上别寺观礼拜,不上他庙里烧香,心中有气,昨天在街上相遇,特地跟来开玩笑。他见客官有涵养,任凭他取笑并不生气,高兴,他气也平。问他山上住处和庙名字,他说客官知道,近在咫尺,寻便到。会账之后,留下这封信,叫等客官起身时,再拿出来给你。”李宁忙拆开那信看时,只见上面写着:“欲合先离,不离不合。凝碧千寻,蜀山角。何愁掌珠,先谋解脱。明月梅花,神物落落。手扼游龙,独擘群魔。卅载重逢,乃证真觉。”字迹疏疏朗朗,笔力遒劲,古逸可爱。可见昨晚这位高僧并未离开自己,与英琼对谈番心事,定被他听去。既然还肯留信,对于英琼必有法善后,心中大喜。父女二人看完后,不禁望眼,因店小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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