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忽见李宁纵起,业已明白,顾不得解释,先将李宁两手抱住。急忙说道:“这是凝碧崖白眉师祖打发它送女儿回来神雕,爹爹休要误会。病后体弱,先请上床吃粥,容女儿细说吧。”那李宁也看出那怪物是个金眼雕,听女儿之言,暗暗惊喜。顾不得上床吃粥,直催英琼快说。
英琼便请李宁坐在榻前,仍是自己端着粥碗,服侍李宁食用,并细细将前事说遍。李宁面吃,面听,听得简直是悲从中来,喜出望外,伤心到极处,也高兴到极处。这番话,真是消灾去病,把英琼准备锅粥,吃个锅底朝天。李宁听完之后,也不还言,急忙跑向雕面前,屈身下拜道:“嘉客恩人到来,恕眼瞎无知,还望海涵,不要生气。”那雕闻言,把头点两点。李宁重又过来,抱着英琼哭道:“英儿,苦你也!”英琼原怕那雕生气,见李宁上前道歉,好生高兴。猛想起父病新愈,不能劳累,忙请李宁上床安息。李宁道:“服用灵丹之后,便觉寒热尽退,心地清凉。你看适才吃那许多东西,现在精神百倍,哪里还有病在身?”英琼闻言,忽然觉得自己腹中饥饿。况且嘉客到来,只顾服侍病人,忘招待客人。急忙跑进厨房,取出几件腊野味,用刀割成细块,请雕食用。那雕又朝着英琼叫两声,好似表示感谢之意。英琼又与它解下绳索,由它自在吃用。自己重又胡乱煮些饭,就着剩菜,挨坐在李宁身旁,眼看那雕面吃,自己面讲。这石室之中,充满天伦之乐,真个是苦尽甘来,把连日阴霾愁郁景象扫而空。
李宁见那雕并不飞去,知道自己将要随它去见白眉和尚,惟恐爱女心伤远离,不敢说将出来。心中不住盘算,实在进退两难,忍不住声短叹。英琼何等聪明,早知父亲心思,忙问:“爹爹,你病才好,又想什心事,这般短叹长吁作甚?”李宁只说:“没有什心事,英儿不要多疑。”英琼道:“爹爹还哄呢。你见师祖座下神雕前来接引,父女就要远离,爹爹舍不得女儿,又恐仙缘惜过,进退两难。是与不是?”李宁闻言,低头沉吟不语。英琼又道:“爹爹休要如此,只管放心。适才凝碧崖前,女儿也曾跪求师祖同超度。师祖说,女儿不是佛门中人,他又不收女弟子,不久便有仙缘来救女儿。日后爹爹虽在凝碧崖参修,有这位金眼师兄帮助,那万丈深潭也不难飞渡。女儿虽然年幼,恨不得立刻寻着个剑仙师父,练成身惊人本领,出入空濛,飞行绝迹。照师祖偈语看来,也是先离后合。日后既有重逢之日,愁它何来?实不瞒爹爹说,女儿先前也想不要离开爹爹才好。自从这次凝碧崖拜见师祖之后,又恨不能爹爹早日成道,女儿也早点沾光。至于深山独居之苦,爹爹见师祖之后,就说女儿年幼,求师祖命这位金眼师兄陪伴女儿,在洞中朝夕用功,等候仙缘到来。岂不免却后顾之忧,两全其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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