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凤也没有在意,走到凌操窗下,棋子落枰声音,在这静夜里越加显得清脆可听,便迈步走进去。只见凌操同俞允中翁婿二人,果然在那里下围棋,两家棋子围在角,正杀得聚精会神,难解难分,连云凤进来也好似不曾看见。云凤便将药罐放下,喊声:“爹爹请用药。”凌操也没有朝云凤看,随口答道:“你叫你大哥先吃吧。”允中棋势被围大片,连云凤进来都没有看见,只顾苦想出神,还以为凌操对他说棋呢,随口答道:“毕竟岳父名手不凡,就让吃这角,还是得输二三十子呢。”云凤看他神气好笑,说道:“也没有见你这种屎棋,偏高兴和爹爹下。几曾见棋输就是二三十子?”允中闻言抬头,才看见云凤站在身旁,急忙起身让座。起身时慌,袖子带过去,把棋乱大片。凌操推开棋盘,笑道:“贤婿认输,们说会儿话吧。”允中平时少年老成,同云凤患难共处这些日,爱根种得越深。因是未过门妻子,当着人前,彼此都有些拘泥。只有晚间送药来吃这会儿,室内不常有外人,反倒随便些。见云凤三不知走进来,巴不得凌操提议停战,好同云凤说会儿话。便起身答道:“小婿再下,无非也是献丑。还是请大妹同岳父重摆盘,小婿从旁学着些吧。”说罢,便将黑白棋子分出,在四角各下上子,请云凤上场。云凤道:“你先不用忙,把药吃完再说。”这时凌操已将药饮下。今晚药,因为云凤煎得过火候,允中端起呷口,似乎嫌苦。还要再喝时,云凤从袋中取出七八个大干枣儿递过去。允中正要伸手去接,云凤已然放在桌子上面,将手缩回去。允中用药碗遮面孔,从旁偷偷看云凤眼。云凤抿嘴笑,装作不理会似将头偏开,朝着凌操道:“爹爹要没有事,女儿回房去。”允中见她刚来就要走,急忙放下药碗,抢着答道:“天还不甚晚,大妹何必这早就安歇呢?陪岳父下上盘,再去睡吧。”云凤微嗔道:“偏你那有闲心爱下棋,还有事呢。”凌操见这双佳儿佳婿情感俱从面上流露,也不去管他二人拌嘴,在旁拈髯微笑,不发言。后来看出允中意思是十分不愿意云凤就走,便帮着留道:“你大哥既要下棋,已下过盘,你陪他下盘何妨?”允中见丈人也帮他留爱妻,越发得意,现于神色。云凤道:“你少得意,不要以为爹爹叫陪你下,就得下。说真,你这种屎棋漫说盘,就是十盘,还不把你杀个落花流水?”允中道:“诚然下得不高,须知诗从胡说来,棋也不是从乱下来?凡事如果以为自己不会,就老不学,以后还有会日子?”云凤见他猴急眼巴巴,也不好意思再公然拒绝,便正色对他说道:“不是真不和你下棋,是因为日间言语不留神,闯个大祸,不能不留点神,省得闹出事来,对不起这里主人。急于要回去,就是这个原因。”
凌操知道爱女聪明持重,轻易不说戏言,料事也极为透彻,闻言大惊,连忙问故。云凤便把日里许超和湘英拌嘴斗气,自己从旁解劝,湘英任性使气,老早就推说要睡,自己如何留心,从旁守着不离,等她睡熟才送药来,前后情形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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