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。这时二凤姊妹刚扶着冬秀泅升海面,换口气,往下降落。降离海底还有里许深浅,见那素来平静深水中泥浆涌起,如开锅灰汤般,卷起无边黑花,逆行翻滚,方觉有异,水又忽然烫起来。二凤猜是海底受火山震荡所及,同时溜塌,倘如被热浪困住,怕不活活烫死。水里又讲不得话,暗恨眼看岛国地震崩裂,如何不早打主意,还在左近逗留?灵机动,忙打手势与三凤,人边夹冬秀,便往与火山相背之路急行逃走。果然那水越来越热,海水奇咸,夹以奇臭,只可屏息疾行,哪能随便呼吸。逃出去还没有百里,休说冬秀支持不住,早已晕死过去,就连二凤姊妹自幼生息海底,视洪涛为坦途异质,在这变出非常,惊急骇窜之中,与无边热浪拼命搏斗,夺路求生,经这大段途程,也是累得筋疲力竭,危殆万分。
好容易又勉强挣扎百多里路,看见前面沉沉碧,周围海水由热转凉,渐渐逃出热浪地狱。才赶紧泅升海面,想找着陆之处,援救冬秀回生,就便歇息,缓口气。谁知距离火山虽绕出有二三百里,只是海啸山鸣之声比较小些,海水受震波冲击,样风狂浪大。上下茫茫,海天相接,恶浪汹涌,更无边际,哪有陆地影子。二凤姊妹情切友生,虽然累得难支,仍然不舍死友。总想纵不能将冬秀救转还阳,也须给她择好地方埋骨,不能由她尸骨在海里漂流,葬身鱼介腹内。姊妹二人都是同心理,虽然受尽辛苦,谁都不肯撒手。所幸脱热浪层中,无须奋力逃生。上面水浪虽大,深水中倒还平静,不甚费力。二女在水中面游行,面不时升出海面探看前途有无岛屿。又将冬秀衣服撕块,塞在她口内。每出海面次,便给她吐次水。先时见冬秀虽然断气,胸际犹有余温。随后胸际逐渐冰凉,手足僵硬,两拳紧握,指甲深掐掌心,面色由白转成灰绿,腹中灌许多海水也鼓胀起来,知道回生之望已绝,好不伤心流泪。
水中游好会儿,始终不见陆地影子。只好改变念头,打算在海底暗礁之中择洞穴,将她埋藏在内,万异日能回转紫云宫,再作计较。二女在海面上商量停当,便直往海底潜去,寻找冬秀埋骨之所。谁知自从海啸起热浪逃出之后,因水底泥沙翻起,俱在海水中心行走,始终没有见底。越往前,海水越深,二女通未觉得。及至往下沉有数里深浅,渐觉压力甚大,潜不下去,后退既不能,前进又水势越深。为难会儿,猛想起这里水势这般深法,莫非已到紫云宫上面?正在沉思,忽见前面有许多白影闪动。定睛看,乃是群虎鲨,大长有数丈,小也有丈许,正由对面游来。这种鲨鱼性最残忍凶,bao,无论人、鱼,遇上皆无幸理。海里头鱼介遇见它,都没有命。专门弱肉强食,饥饿起来,便是它同类,也是样相残。海中航行舟船,走近出产鲨鱼地带,人不敢在海沿行走,不小心,便会被它吞吃去。二女以前也时常遇到,知道它厉害,故此偶然出行,带着海虾前爪,以备遇上厉害鱼介之用。则天生神力,遇上可以抵御;即或遇上成群恶鱼,仗着游行迅速,也可逃避。偏巧这时二女力已用尽,困乏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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