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魂,急喊:“妈妈快起,爹爹又不好!”畹秋全神贯注榻上,见爱女近前相唤,仍无反应,情知不好。再听哭声,料是危急,不敢迟延,连忙纵起。才走动,觉着喉间作痒,忍不住呛,吐出大口在地上,满口微觉有甜咸味道,大汗淋漓,似欲昏倒。知道吐是血,也顾不得低头观看,强提着气,仍往榻前奔去。见丈夫又晕死,血从被角仍往外溢,忙揭开看。原来适才文和气极,用力过猛,将背上伤口震破,血水冒出。再向外侧,打着畹秋,身上震,伤口内所填创药,连冲带撞,全都脱落,伤势深重。血本止得有些勉强,药落,自然更要向外横溢。同时旧创未合,又震裂些,盛气,bao怒之下,人如何能禁受,只叫出第声,创口迸裂,便又痛晕死过去。
畹秋为人狠毒,用情却也极厚。身虽含冤受屈,又负重伤,对于文和,只是自怨自艾,愧悔无地,恨不能以身自代,并无丝毫怨望,忙着救人。白白将嫩馥馥雀舌咬破,文和却无所知。救人要紧,其势不能救醒人,自己再去放赖装死。只得给他重调伤药,厚厚地将背伤齐敷满,先给止血定痛。跟着取些扶持元气补药,灌下喉去。然后再用推拿之法,顺穴道经脉,周身揉搓,以防他醒来禁不住痛,又复晕死。约有刻许工夫,畹秋知他忿郁过度,心恨自己入骨,伤又奇重,万不宜再动盛气,醒来如见自己伏身按摩,必然大怒,早就留意。见四肢微颤,喉间呼呼作响,不等回醒,忙向瑶仙示意,命她如法施为。自己忍泪含悲,避过旁。身子离开榻前,觉着头脑昏晕,站立不住。猛地想起适才主意,就势又往地下躺。身方卧倒,榻上文和咳声,吐出口满带鲜血黏痰,便自醒转。畹秋满拟仍用前策,感动丈夫。不想瑶仙年纪太幼,个极和美家,骤生巨变,神志已昏,本在守榻悲泣,见父亲醒转,悲苦交集,只顾忙着揉搓救治,端温水去喂,反倒住啼哭,忘却乃母还在做作。
为敷药方便,文和仍是面向里睡。父女二人,都是不闻不见。畹秋在地下干看着,不能出声授意。知道此时最关紧要。当晚饱受风雪严寒之余,两进暖室,寒气内逼,又经严寒忧危侵袭,七贼夹攻,身心受创过甚,倒地时,人已不支。再着这闷急,立时头脑昏晕,两太阳穴金星乱爆,口气不接,堵住咽喉,闷昏地上,弄假成真。她和文和不同,气虽闭住,不能言动,心却明白,耳目仍有知觉。昏惘中,似听文和在榻上低声说话。留神听,文和对瑶仙道:“今晚事,本不令你知道,免你终身痛心。原想在外面和贱人把话说明,看事行事,她如尚有丝毫廉耻,便给她留脸,同出村,觅地自尽。否则死前与萧逸留下信,告她罪孽,只请他善待女,不要张扬出丑。萧逸夫妻情重,必定悄悄报仇,也不愁贱人不死。不合在后面连唤她几声,她知私情被看破,竟乘追她不备,谋害亲夫。
“已经用箭射中背上,又使劲按下,当风口拔出。此时背骨已碎,再被冷风吹,透入骨内,万无生理。你休看她适才假惺惺装作误伤,号哭痛悔。须知她为人行事,何等聪明细心,又通医理,治伤更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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