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恬浑身发寒,摇摇欲坠,下唇咬得鲜血淋漓,却连声稍重喘息声都不敢发出。她该说“对不起”,可悲哀与悲凉压弯她脊椎,这样直立站着,已经花光她所有力气。
对不起,不是傅斯愉想要听。
傅斯愉忽然狠狠地踹门脚,把推开傅斯恬往门外走,“好,你不走,走,走行吧!”
傅斯恬又急又晕,没扶稳门框,摔倒在地。“小鱼……”她声音微弱地叫。
傅斯愉没有回头看她,晃动着脚步,渐渐与黑夜融为体。
她转身回房间,忽然捡个什起来,狠狠地朝门口掷。箱子撞到门板上,发出“砰”声巨响,盖子被撞开,里面被划破本子、折断水笔、砸烂兔子摆件……支离破碎、掉落地。
是时懿元宵节送她礼物。
傅斯恬低着头愣愣地看着,像是反应不过来。
“你装啊!你再装啊!”傅斯愉怒吼。
最后点念想也没有。痛苦后知后觉地袭来,傅斯恬抬手扶在门框上,眼前忽然阵阵地发黑。
没有改签,也不想改签,傅斯恬在车站枯坐着,晃神,已经到不得不说再见时间。她按照原定车次回到柠城。
抵达柠城家里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。家里片漆黑,只有傅斯愉门缝底下透出幽微光。鞋柜里依旧没有属于傅斯恬拖鞋,傅斯恬怔怔地坐好几秒,换好鞋,收拾好心情走往傅斯愉房间。
她抬手敲门,不过两下,门开。傅斯愉环胸倚着门,唇角是显而易见讥诮,“哟,让看看,这是谁回来?”
傅斯恬勉强挂着笑问:“小鱼,叔叔阿姨呢?加班吗?”
“哪里知道。”傅斯愉哂笑,“你文曲星都不知道问题,能知道?爸妈知道你这个大忙人还能分心关心他们,不知道得多感动。”
傅斯恬世界陷入黑暗。
不知道过多久,傅斯恬再次拥有意识,挣扎着睁开
“为什要这样对……”她声音涩得像被砂纸磨砺过。
傅斯愉眼圈也红起来,“为什?傅斯恬你居然问为什,还想问你为什?”她泪水滚下来,忍无可忍:“为什你要回来!为什你要出现在家里!为什爸妈要收留你!为什你事事都要比强头!为什你要害上不高,现在还要上不大学,为什!”
“为什你爸爸毁别人生还不够,你还要来毁生。”她歇斯底里。
步错,步步错,从傅斯恬出现在她家那刻起,就什都是错!
“傅斯恬,你不是不想回来吗?你还回来做什?滚啊,你滚出家啊!”
“小鱼……”傅斯恬无措。
傅斯愉最讨厌她这幅样子,好像全世界就她最委屈、最无辜、最无害,最需要别人心疼。连阴阳怪气笑脸都不想给她,“你还有事吗?没事别在眼前晃恶心好吗?”
傅斯恬脸色“唰”得变白,笑撑不住,却还是关心她:“你吃饭吗?”
“爸妈不在,你别装好吗?”傅斯愉像被戳到什神经,声音骤然提高八度,整个人,bao躁起来,“你装什装,你装什!”
真关心她,就不会明知道她高考失利最需要安慰,却躲到现在才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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