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恬低垂着头，不看她。
时懿喉咙发涩，从容有度
语调，缺失
上扬音调，渐渐走低。
时懿怀疑她失眠。
想到她愈来愈瘦削身形，时懿完全放心不下。好几次，她都点开傅斯恬头像想和她说点什
，最后却都还是克制住。
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想清楚。
她不能对傅斯恬、对母亲、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。
可什都不说，什都不做，眼睁睁地看着傅斯恬难受，她也做不到。
酒精作祟，可理智却不肯让步。
也是这样鬼使神差地，她翻起傅斯恬小号。小号主页和关注干干净净，可在大多数人都会忘记检查点赞记录里，她看到大量百合相关微博。那
刻，她觉得整个脑袋无法思考，浑身血液都凝固住。
不是意外。傅斯恬……很可能，根本就是蓄谋已久。
从高考报考前那条私信，到如今亲近熟稔。她被这个可能性惊骇住，回顾过去相交年，她忽然不知道该用什样眼光审视傅斯恬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。
明明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主动更多，可为掩藏住自己心动着可怕事实，她迁怒，挣扎，逃避。
周四上口语课，轮到时懿做Presentation，她选个关于“如何做选择”话题论述。
她台风沉稳，英式发音悦耳动听，稍显枯燥论述从她口中娓娓道出，都变得意外吸引人。
全稿中心论点是“人生很难有对所有人都完美选择，站角度不同，对选择评价就不同。所以不必苛求完美选择，更不必为不完美苛责自己”。
她是说给傅斯恬听。她希望傅斯恬能够听懂。
她忍不住低下头，在三十多双仰望着眼睛中寻找傅斯恬双眸，可三十多双眼眸中，独独没有傅斯恬那双。
那之后，她没有敢再打开这个微博。
如今，微博主页还是和从前样，干干净净，只有几条之前就有转发微博。然而，主页显示条数明显增加。时懿猜测傅斯恬应该是发仅自己可见微博。
她视线下移，落在行字上——她刚刚点赞过这条微博。
刚刚……也就是说，此刻傅斯恬和她样也没有睡。时懿眉头紧锁。根据之前同居大半个月解来看，傅斯恬入睡时间很健康，没有熬夜玩手机习惯。是偶然吗？
可她连续观察好几个晚上，发现傅斯恬几乎夜夜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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