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恬对她顺从惯,不敢再多问,点点头先去。
吃完饭后,她回到老人卧室陪她,给她倒水、削水果,怕水果太冷,她还切成片片先放热水里烫遍。老人卧在床上,间或问她几句在申城上学事。
玻璃把呼啸冷风挡在窗外,白色灯管在头顶散发着光和热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缘故,老人语气似乎比往常要平和些。有那几个瞬间,傅斯恬险些要以为她们之间是存在着点温情。
但很快,她幻想就被破灭。
“监狱离你学校远不远?”老人突然问。
她能和时懿分享生活,本就只有这些啊。
幸亏,时懿也觉得新奇,还追问她是什菜,冬天不用搭棚也能生长吗。因为顾忌着傅斯恬会晕车,时懿不让她多看手机,两人没聊几句,傅斯恬却开心路。
傍晚时分,她抵达老人独居房子。
做好心理建设,她推开院门。意外,老人不在院子、不在大厅里,她有些不安心,路叫着“奶奶”进去,终于在老人卧室门口听见老人熟悉声音:“叫魂呢。”
傅斯恬放心下来,闭嘴,低眉顺眼地跨进门槛。
裤,套上客人穿夏日凉拖,卷上湿裤脚后才踏进客厅。
傅斯愉最终还是没有去上大学,高价去重点高中复读班复读,现在还没放假,中午不回家吃饭。
十二点多,傅建涛午休回来,三个人起吃顿饭,傅斯恬就和傅建涛、王梅芬打招呼说她下午回老家陪奶奶。
傅建涛想留她在家里先休息两天,傅斯恬担心晚上和傅斯愉打照面惹她不开心,推辞说担心奶奶,想先回去看看,傅建涛便没有留她。
下午她拖上门边行李箱,带上伞,再次搭乘上公交,去往另个不属于她家。
傅斯恬听见“监狱”这两个字眼,脑袋就“嗡”声在发震,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话音刚落下,个搪瓷杯砸在她脚面上,发出声巨响。
剧痛传来瞬间,老人,bao怒声音跟
老人半靠在床上,向来梳得丝不苟头发毛躁着,比起半年前,整张脸,肉眼可见地苍老许多。
傅斯恬心中生出种情绪,说不上是心疼,但就是有点难受。她讷讷地说:“奶奶,回来。”
老人打量她两眼,问:“吃饭没?锅里给你留饭。”
傅斯恬摇头,斟酌着关心:“叔叔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,是……哪里又难受吗?”这早上床不是老人习惯。
“死不,胃疼,老毛病。你先去吃饭吧。”
大巴车开出城市繁华地段,两旁高楼渐少,成排低矮店面房过后,是零零散散农村自建房和耕地。
田地里种植着生菜,绿油油,连绵成片,倒是冬日里难得生气勃勃模样,看得人心情也明朗许多。
傅斯恬取出手机,对着车窗外拍两张,下意识地想要与时懿分享。
可打开对话框,选定图片后,她却顿住要按发送指头。聊天背景图是去年时懿在日本旅行时和她分享过雪景图。明明刚刚看来,这片绿意已经是很不般存在。可拍进照片里,放进这块聊天背景里,切却突然都黯然失色。平平无奇,不值提。
傅斯恬犹豫再三,最后还是按下“发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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