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为什不能给她同等机会。能遇到个喜欢人已经很难得不是吗?与其寄望于不知道是不是真存在可能,不如珍惜当下,不是吗?妈妈,是你教过,人要懂得知足。”
方若桦字字沉声道:“还教过你迷途知返、适可而止。时懿,不要用说过话来反驳。”
时懿梗梗喉咙,低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时懿,人生是个阶段个阶段
她咬着牙,哑着声,再次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妈,对不起……”
方若桦转开头不想看她,泪水簌簌地下落,她抬手飞快地擦拭。
时懿望着她,咬着唇,无声无息地跟着泪流满面。
好几秒后,方若桦很沉地吸气,像缓和过些情绪,回过头命令她:“和她分手。”
时懿瞬间脊背绷得更直,眼圈泛红,水光迷蒙眼里满是愧疚,却还是坚定地摇头:“对不起,妈妈,做不到。”
呼吸都变得困难,眼眶也变得酸涩。
她宁愿方若桦用更强硬态度骂她,指责她,也不愿意她用这样不愿相信、自欺欺人期望神态面对她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艰难启唇。
方若桦瞬不瞬地看着她,摸着茶盏指尖用力得发白,眼里光彻底暗下去。
“是傅斯恬吗?”她问。
“对不起,做不到”,又是这句话,时远眠也对她说过这句话,边对她说这对不起,边伤害着她、恶心着她,让她半生活在场醒不来噩梦中。
方若桦太阳穴突突地跳,握着茶盏五指愈发用力,胸口闷到发疼,才堪堪克制住自己想要发火冲动。不应该,不可以,不能迁怒,不能有私心。
“时懿,以前不知道你是这没有分寸孩子。你真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,以后要面对是什吗?”
时懿吸下鼻子,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试图用更成熟姿态来说服方若桦:“妈妈,知道。试过拒绝,可是做不到。真……真很喜欢她。不是时冲动和她在起,是深思熟虑过,想要和她辈子。”
“你现在才几岁,你知道人辈子有多长,生中会遇到多少人、有多少可能吗?你不是非她不可,为什不给自己多个选择机会。”
时懿承认:“是。”
方若桦五指包握住茶盏,杯沿顺着肌肤,深深地硌进她手心,茶水顺着她手掌蜿蜒过她手腕,湿答答,像从她心里淌出血。
从暑假里第次在时懿卧室床头发现傅斯恬照片开始,她给自己做很久心理建设,可直到这刻,她发现,她还是太难过、太难过。她知道为人父母应当明白,孩子从出生后就是独立个体,父母不应该对他们有过多寄望与要求。可是,她半辈子念着时懿、为着时懿,直到这刻,还在为她考虑着,时懿明知道她是受着怎样苦楚、抱着怎样希望过来,做出这样选择,接受这样爱情,到底有没有丁点考虑过她感受。
“你太让失望。”她声音里有克制不住哽咽。
瞬间,时懿从开始就忍着泪落下去,心如刀割。这声“失望”,太重。全世界,明明她是最希望让方若桦快乐人。她明明努力那久。可她还是让她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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