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彻底变脸色,偏身子伸长手“啪嗒”声把灯打开。
“斯恬?!”她拉下傅斯恬掩在下半张脸上被子,这才看清,被子下,傅斯恬贝齿紧紧咬着下唇,神色间是从未见过痛苦。
见瞒不住,傅斯恬艰难地翻过身,睁开眼看向时懿。
她睫毛都被冷汗浸湿,视野模糊片,眼球因为剧痛都有些发红。
她松开下唇,想对时懿笑下,可是张开唇,还未说出话,又阵凿髓般剧烈绞痛传来,让她只发出声短促又压抑痛吟。
论文初稿定下那天深夜十点,时懿洗漱上床,傅斯恬少见已经在床上躺下。小夜灯昏暗光源下,傅斯恬背对着她,蜷缩在被子里,只露着巴掌大小半张脸,闭着眼睛,好像已经睡熟。
时懿以为她是累,生理上撑不住,心下还稍感欣慰,以为她终于能睡个好觉。
她特意放轻手脚上床,掀起被子小角,整个人小动作地挪进被窝。
被窝里暖哄哄,明显是傅斯恬在不久前才刚刚帮她暖过床位触感,时懿心蓦地发软,温暖感觉从脚底传遍四肢百骸。她情难自禁地侧过身,支起身子想要悄悄亲下傅斯恬脸颊。
撩开她颊畔秀发,压低身子,唇就要贴上傅斯恬脸颊前瞬,时懿忽然僵住。
十月,考研日子越发逼近。除非必要,时懿已经不到教室上课。她在图书馆考研自习室申请座位,白天除中午和晚上会回出租屋吃饭,其余时间,她都在自习室备考。
傅斯恬是她最坚强后盾。除考研复习,但凡她能代劳,小到洗衣做饭,收拾房间,大到时懿课程作业、论文修改,她都帮时懿代劳。时懿内心里其实并不愿意,她心疼傅斯恬,觉得她真太辛苦。
可是,傅斯恬是真不愿意她沾这些事。
暑假里,时懿偶尔下厨为傅斯恬准备晚饭,能感受到傅斯恬下班回来看到时发自内心快乐;现在,她察觉到,她下厨时,傅斯恬虽然也还是会夸她,会笑,但是,她好像不是发自内心。
她总是在她下厨后、在她收拾碗筷后、在她洗衣拖地后,在她以为她看不到时候,怔怔望着她做出来成果,神色间充满痛苦和迷茫。
浑身无法自
她直起腰,错愕地盯着傅斯恬汗湿额发。
快十月中旬,申城天气渐凉,出租房窗户年久失修,关上也依旧有阵阵凉风往里蹿,夜里被子盖薄甚至会冷,怎都不至于热成这样。
时懿变脸色,伸手去摸傅斯恬额头。手刚刚碰到傅斯恬肌肤,傅斯恬就在她手下很轻微地抖动下。
呼吸声好像都抖动起来。
时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今晚,斯恬呼吸声好沉好急促。
次是偶然,两次三次,时懿渐渐看懂。
于是她放任傅斯恬,由着她代劳她想帮自己代劳切。
如果让她多承担点,她真会觉得好受话,那就由她去吧。她本意是想让傅斯恬心理上放松些,压力小些,开心些。
但没想到,她预判错,大错特错。
傅斯恬真太辛苦,而人承受能力是有限。更何况她天还睡不多久,柠城、申城,上课、家务、校外兼职地连轴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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