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懿想,算吧。放过傅斯恬吧。
那
傅斯恬全身疼到痉挛,那已经不存在胆囊位置,仿佛都再次绞痛起来。
她扶着门框,动动喉咙,张好几次口才能平稳地发出声,”对不起……“
时懿深深地吸口气,止住泪,心灰意懒:“你怎来?”
“开车来。”
“可以自己回去吗?”
哪怕只是丁点。
如果她肯多坚持点时间,哪怕只是半年,熬过那段艰难,坚持到现在,她们明明也能过得很好。
傅斯恬脸上瞬间血色褪尽。“江存曦”,时懿那年嘲弄话语仿佛还犹在耳边,“恶劣基因果然会遗传吧。”
那些年风霜雨雪、困厄悲凉,仿佛都随着“江存曦”这个名字再次吞没她、啃噬着她血肉。
她是怎样走过来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那不是她时懿、她宝贝该遭受人生。
她到底在做什?傅斯恬到底想要她怎样?
“时懿,你怎?不舒服吗?”傅斯恬在门外低柔地问她,每个音调,都是她心动节奏。
时懿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。
就算自尊不允许、就算在心底里丑化诋毁傅斯恬千千万万次、就算告诫自己无数次“不值得”、催眠过自己无数次“再也不喜欢她”。
她还是喜欢傅斯恬、还是会为她心动。
点肋骨边上、肚挤眼上,还有两个相似小疤。颜色并不深、也并不丑陋,但傅斯恬太白,这三个小疤,像白玉上碎裂过痕迹样——刺眼、醒目。
时懿怔在当场。过往像幻灯片般在脑海中浮现,她看着傅斯恬掩面躺着、瘦弱无措模样,锥心般痛突然间袭遍她四肢百骸。
来来胆没有吗?
她宝贝,胆没有吗?
她几乎要无法呼吸,泪水漫过眼眶,无法克制地往下流淌。
傅斯恬说:“可以。”
时懿不再说话。
她靠门坐着,望着漆黑团虚空,静静地听着,听着脚步声响起,消失,再次响起,再次消失,而后,门被打开,门被关上。
切重新归于寂静。
就像她和傅斯恬重逢。
“没有。”她抬手抚摸着门板,低哑开口。
时懿无法克制泪,再次大颗滚落。
她那点可笑不甘啊。
她说:“江存曦,你不知道,有些人只适合留在回忆里吗?”
也许从开始,她就不应该放任傅斯恬接近自己,不应该靠近傅斯恬,不应该以为,傅斯恬爱,会像她映在自己眼底、刻在自己心上那枚胎记样,经年累月,永远不变。
还是心疼她。
从以前到现在,直都是。她根本拿她点办法都没有。
她知道这问,很不体面、很不理智、点骄傲和骨气都没有。
可她听见自己还是问出口。
她问她:“江存曦,你有没有……有没有后悔过和分手?”
她紧咬着下唇,不漏出点哭声地退下沙发。
傅斯恬察觉到时懿久久没有动作,挪开手,呢喃句:“时懿?”
时懿没有回答她,赤着脚,背对着她,走进卫生间。
傅斯恬错愕地看着她消失背影,坐起身子,不知道发生什。
洗手间里,时懿背靠着门板,脱力蹲下身子,仰起头,无声无息,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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