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,伤慢慢好转,左腿保住,要开始做康复训练。训练太疼,出去面对别人打量目光,接受自己是个残缺人这件事也太难。心态转变不过来,接受不,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往后人生。又不想活。”
“有天妈和保险公司理赔人出去谈事情,病房里其他病人也都不在,就单脚跳下床,去到阳台,想爬上阳台跳下去。姐在走廊里,下子冲进来。都不知道她是怎做到反应那迅速地,她拦腰截住。”
“铁心不想活,挣扎着和她扭打起来。她那时瘦得就剩把骨头,被又踹又打之下,甚至按不住只有条腿站都站不稳。们两纠缠着,起倒在地上,掐住她脖子。有那瞬间,是真想掐死她,们起死。”
“她突然就不挣扎,只是静静地看着,目露哀伤。犹豫着,就被外面路过护士冲进来扯开。被扶着站起来时,听见她盯着,像看个死人样冷漠,说‘你不是恨吗?你要是死,就真称心如意。你所有东西就都会是,你爸爸妈妈以后也都只能靠,你以为,会好好对你妈妈吗。你要是甘心,你就去死吧’。瞬间,气炸,又想冲上去打她,可是被压住,动弹不得。”
“那天以后,不想死,不甘心。凭
淡写意外大相径庭。
阴差阳错,造化弄人。这样词,在这样血淋淋人生现实面前,太轻。不管是对傅斯愉来说,还是对傅斯恬来说。
她盯着傅斯愉,喉咙滚动,呼吸几乎要消失不见。她忽然不敢想象,傅斯恬在此之后,都面对什。
她是那样柔软、善良、不肯放过自己人啊。
傅斯愉眼神里也透出哀伤,声音低下去:“昏迷周才醒过来。你可以想象得到,某天能坐起来,无意地摸,忽然发现自己腿没有时崩溃吧。世界末日也不过是那样。”时过境迁,如今说起,那些痛苦却依旧会让人胆寒。
时懿僵直着脊背,用眼神安慰她。
傅斯愉很勉强地扯出点笑,示意自己没事,接着说:“不想活。疯样地恨她,怪她,恨不得扒她皮喝她血。恨她和吵架,恨她好好,能有两条腿站着,恨她从头到尾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,毁辈子。”
“所以见她就哭、就发疯、就拿切拿得起来东西要砸她,哭,妈就也跟着哭、跟着闹。爸拿们没办法,只好让她先不要来医院,去老家照顾奶奶。后来,奶奶去世,伤势直在恶化,为保住另外条腿,转院,离家里很远,爸忙着卖房子筹钱,妈个人顾不过来,还是需要她帮忙,于是她就跟过来。不愿意见她,她就从不进病房,每天只待在病房外走廊上,白天帮忙跑前跑后打饭买东西,晚上帮忙守夜,吃喝睡,都在那张她搬出去铁凳子上。寒冬腊月,不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过来,们所有人都活得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。”
时懿眼圈红,贝齿紧紧咬着下唇。
那应该是她们分手后不久。来来那时候,自己胆囊结石也还没有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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