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玫立刻移动身子，挪走
枕头，把那
边
位置整个空出来。
傅斯恬咬咬唇，在床上坐下，提起双脚，放到床上，犹豫着，躺下。
江雪玫看着她，眼尾笑纹聚起来，说：“那
关灯。”
傅斯恬轻轻应：“嗯。”
灯被关掉，视野陷入黑暗，其他感官瞬间变得敏锐。
从前过错已经不可更改，往后遗憾，却是可以避免吧。
她握紧手心，抬起手，释怀地放松眉眼，下下，很轻，却很郑重地敲响门。
门内很快响起江雪玫应答声：“来来吗？门没锁，推进来。”
傅斯恬应声而入。
房间里，灯已经关，江雪玫侧躺在床上，明显是已经准备睡下。
“有靠山是不是？”
傅斯恬装不下去，轻柔地笑起来，不好意思般地后靠到时懿身上，抱住她大腿撒娇。
时懿移开些电吹风，摸着她毛茸茸脑袋，哼笑声，又细心轻柔地把她乱发理顺撩回去。
傻里傻气。
她要是能把所有心结都解开，能和她妈妈重修旧好，她比谁都高兴。
在电吹风舒适温度和频率固定噪音中，心思慢慢走远。
她再次回想起刚刚江雪玫那个黯然表情，想起之前好几次，她刻意和她保持距离、拒绝她过分亲近与好意时，江雪玫故作无谓、强颜欢笑模样。
心口越发地闷。
“宝宝……”她微仰头，在镜子里看时懿。
时懿应：“嗯？”
傅斯恬听得到，黑暗中，江雪玫呼吸声又沉又乱，感觉得到，她视线，直定在自己身上。
谁都还没睡。
她情绪忽然就沉下去，鼻间酸涩。
很多年前，也是这样个夜里，她装着睡，由着江雪玫用这样眷恋目光遍遍描摹着自己
傅斯恬站在门边，面对着江雪玫惊讶目光，抱紧自己身前枕头，润润喉咙，试好几次，才自若地发出声：“今晚，可以和你起睡吗？”
江雪玫猝不及防，愣两秒，猛地坐起身子，满目惊喜，叠声地应：“可以呀，进来，快进来。”
傅斯恬耳根发烫，合上门，步步朝床边走去。
江雪玫局促又热情，开床头灯，问：“你要这边吗？还是要睡这边？”
傅斯恬在靠门侧床上放下枕头和单被，说：“睡这边就好。”
“坐好，把风力调大，吹快点。不然阿姨该睡。”
傅斯恬亲亲她腰，乖巧地坐直。
十分钟后，她收拾好自己，抱着枕头和单被来到客房门口。
门下缝隙里丝光都没有。
是不是已经睡……傅斯恬有些局促，还有些难以言喻胆怯。她生起逃跑念头，可脑海里却再次浮现起江雪玫受伤神情，还有，梦里，爸爸放到她手心里那颗星星。
傅斯恬问：“今晚……可以和妈妈起睡吗？”
时懿撩她发丝手微顿，随即落下去，压在她头顶，很轻地摸摸。她眼底藏着笑，嘴上却故意做着很勉强模样，不咸不淡：“看在镯子份上，可以吧。”
傅斯恬配合着不满:“你这样，要和她告状。”
时懿有恃无恐，眯眯眼，把她细发乱揉通，压着声音问：“告什
状？”
“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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