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夜晚喧嚣里带着平和悠长安详。
裴霁仍旧在看文献。宋迩卧室有动静,很轻很慢脚步声响起,裴霁在心里默数,数
她走回沙发边坐下,拿起电脑,打开篇文献,看着看着,她突然停下来,想起刚刚宋迩给她讲笑话。
那双总是很冷清眼眸里染上点点笑意,笑意越来越多,连唇角都跟着扬起来。
她还是不觉得那个笑话有意思,可是宋迩本正经声音,还有她努力活跃气氛模样,让裴霁不知怎觉得有些高兴。
她知道宋迩是想要逗她笑。
虽然那个笑话,真很不好笑。
宋迩不再多言,捧着她水杯,挪去沙发另端,回到她原本位置上,侧身背对着裴霁,像是再也不想和裴霁说话。
接下去个多小时,宋迩都没有说话,她仿佛是在生闷气,裴霁看她好几眼,她也没反应,像是被气伤,短时间内都无法活泼起来。
到十点多,宋迩起来,她还是没有说话,也没有和裴霁招呼声,径直回卧室。
客厅里就只剩裴霁个人。
很奇怪,刚刚宋迩在也没有说话,也是很安静,可现在宋迩走,这种安静就像是有实质,静得让人无法忽视。
表情严肃起来,显出很冷酷样子,接着说:“承认有赌成分,但今天你和病毒必须死个!”
她说完,客厅里陷入死般寂静。
过会儿,宋迩用手肘推推裴霁。夏□□物单薄,她们两个穿都是短袖,宋迩手肘直接和裴霁皮肤接触上,她们两个同时怔。
宋迩声音低下去:“你笑没有?”
裴霁冷酷得像笑话里免疫系统:“没有。”
可是经宋迩这样闹,她心情真好起来。
浴室水流声停下来,几分钟后,开门声音传来。宋迩洗好。
已经十二点,按照习惯,裴霁应该收拾下,也去洗澡,准备睡觉。但是她没有动,像是还沉浸工作无法自拔,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。
时间分秒地过去,夜色越来越深。
窗外,池塘边柳树在夜风中枝条舒缓晃动,池水圈圈漾开,波纹宁静,草丛里有虫子阵阵鸣叫。
裴霁有点不习惯,她把电脑移到沙发上,站起来,喝口茶。
茶都凉,味道有点苦,流入食管,沁凉感觉,让裴霁清醒些。突然,她怔下,她怎会因为宋迩离开客厅就觉得过于安静,不习惯。
明明她直以来都是个人,也直偏好安静环境。
宋迩卧室传出哗哗水声,水声不大,隔着门隔着墙,十分微弱。裴霁转头看过去,宋迩卧室门掩着,留条门缝,透出幽暗灯光。
她今天特意去买防滑垫,选最软,摩擦力最大款,面积也很大,几乎普遍半个浴室,不用担心宋迩会滑倒。
讲笑话,最怕就是冷场。宋迩有点不死心,又问:“不好笑吗?”
裴霁奇怪地看她眼,没发现哪里好笑,于是就说:“不好笑。”
宋迩眉心动动,仿佛在忍耐,过片刻,像是忍无可忍,她有些生气地说:“这可是最好笑笑话。”
大有裴霁太不识货意思。
裴霁无动于衷,不好笑就是不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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