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得放下杯子，让自己冷静下来，结果回过身，看到自己映在墙上
影子时，更加不冷静
。
她想到她影子和宋迩影子头靠着头，想到宋迩影子微微仰起脸，嘴唇碰到她。
这
这样
想，她确实不生气，但却更加伤心。
裴霁离开宋迩卧室，她把鸡蛋处理，又将厨具清洗干净，才去浴室。
洗过澡后，浴室里满是蒸气。
裴霁站在洗脸池前刷牙，她抬头看到镜子，镜面上蒙着层模糊雾气。她想擦干净雾气，然而指尖碰到镜面，却迟缓下来，等她反应过来时，已经在镜面上写个宋。
宋迩宋。
裴霁皱下眉，叫声：“宋迩。”
仿佛在责备她这
情绪化。
宋迩抿下唇,低下头，固执地不肯开口。
裴霁拿起放鸡蛋碟子，转身走。宋迩听着她步伐远去，心里觉得特别委屈,她什都愿意和教授说，可教授却连个假设问题，都不肯回答她。
“晚安。”裴霁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“你怎又不说话？”宋迩略带抱怨声音传来。
裴霁低头看她。
宋迩倚靠在床头,她停顿几秒,又问：“还是你也觉得很难做选择？”
裴霁没有把她犹豫和为难告诉宋迩：“
答案对你，没有参考价值。”
她声音是平静,但内容却很无情,仿佛在说，不论她做什选择,都和宋迩无关。
裴霁收回手指，她茫然地眨下眼睛，越来越不解。水蒸气重新给镜面铺上层雾气，那个宋字渐渐地模糊起来。
裴霁再度抬手，指尖碰到镜面上时，却停住。
她迅速地完成洗漱工作，躺到床上，闭上眼睛。
过会儿，她突然发现似乎哪里不对，她拿过手机看眼，才二十二点零七分，距离她平时睡觉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，可她已经躺在床上。
裴霁坐起来，下床，走去书房，直到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前，她都像个没有思想机器人，机械地走，机械地给自己做杯咖啡，机械地喝口，被烫到舌头，机械地忘记被烫到这件事，机械地又喝口，还是被烫到舌头。
宋迩不想理她，她还在生气，这时开口，就会很没面子，可结果，几乎是裴霁话音刚落下，她就开口回应她：“晚安教授。”
裴霁把门打开，她走出去，又把门带上。
关门声音不重，但在小小卧室里却带起回响。宋迩轻轻吁口气，她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生裴霁气。
她想，其实也没什，她喜欢教授，当然会想事事都与她分享，教授不喜欢她，当然不会和她探讨太多。
她们本来就是不对等。
宋迩微微地抬起头,想要看着裴霁，可惜她眼睛里却是没有光,她目光所对地方是裴霁下巴：“你答案对很有参考价值。”
她神色有些固执，像是非要裴霁说明白不可。
可神奇是，这样带着些逼迫性话语,却没有让裴霁产生不适感。裴霁只是感觉很为难，她思索好会儿,都找不到适合言语来回答宋迩。
最后是宋迩退让。
“不回答就不回答吧,反正,你不想说话,肯定不会说。”宋迩尽力让自己不显得那失落，可她分明已经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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