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霁没有出声,但宋迩却能想象出教授转头看过来样子。她双手捧着花送过去:“这是送给你。”
花束被接过去,裴霁说:“谢谢。”
宋迩想到刚刚她下车时候很急,花几乎是被她甩开,可能被压坏,就说:“是不是被压坏?下次定送你束完好。”
般人听到这
裴霁没有出声。
宋迩就不
敢再问,因为她看不见裴霁表情,她不知道裴霁对她这样追根究底,是只是沉默不想说,还是反感她多事。
宋迩还是很担心她,但教授情绪实在太内敛,她话语很少,声音里甚至听不出语气。宋迩恨不得可以亲眼看看,偏偏这对她来说又是不可能。
股烦闷从她心底升起,蔓延到全身,宋迩低着头,不再说话。
随着她这句话,裴裕安说那些话被裴霁字不差地想起来,她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心口有种尖锐疼,然后是强烈窒息感,仿佛有什东西堵住她气管,让她喘不上气。
裴霁张张嘴,她分不清自己是想说话还是想呼吸,她有许多话想对宋迩说,想告诉她家里对她不好,她觉得很伤心,她不理解父母做法,她还想问问宋迩,她真很怪吗?
但她能表达出来却很少,少到只有个字:“是。”
她答得很慢,宋迩能感觉到她说得很艰难。
“说什?”宋迩接着问。
宋迩牵住她手,就带着她往外走。
裴霁顺从地跟着她。明明宋迩看不见,明明开始时是宋迩牵着她,后面就是她握着宋迩手,比她走得快半步,替她看路。
可裴霁却莫名地觉得,是宋迩领着她回家。
她们坐到车上后,宋迩也没有松开她手,还是牢牢地握着。她和司机说地址,然后告诉裴霁她为什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想给你个惊喜,在酒店外等你起回家。”宋迩说起来,“看到你坐上位先生车,就跟上来。有给你微信,你看到吗?”
车子仍在行驶,也不知到哪里,距离裴霁家还有多远。
宋迩心里乱糟糟,她把放在腿上手移到身侧,指尖碰到个东西。宋迩过会儿,才想起来,是花。
她带花,开开心心地来找教授。
但被裴裕安破坏。
宋迩心里叹口气,她把花拿起来,朝着裴霁那边微微侧身:“教授。”
这次,裴霁没有回答她。
宋迩猜得到,教授多半不会说。她明白有些东西要对人说出来,就像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那难。
何况教授还是那内敛个人。
但那些东西,如果直闷在心里是不会好,反而会扎下根,越长越牢,最后和血肉生在起,想要□□,会越来越难,越来越伤筋动骨。
宋迩试图引导裴霁讲出来:“你要不要和说说?”
“没有。”宋迩听见裴霁说,下秒裴霁手从她手心抽出去,然后传来些窸窣响声。
宋迩睁着眼睛听,猜想教授应该是去看微信。
她感觉手心空空,上面还残留着牵着教授时触感,宋迩蜷起手指,指腹在手心轻轻地摩挲两下。
“那个人是爸。”裴霁突然说道。
宋迩轻轻地啊声,想想,才谨慎地问:“他是不是说你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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