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迩笑
下，她说：“
刚失明
时候，很害怕。方面是害怕无法复明，另方面是任何事物，任何声音，都让很恐惧。”
裴霁看着她，听得很专注，宋迩嘴唇很干，她微微地侧下头，那双看不见光眼睛，让她看起来很脆弱。
“教授，这些恐惧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，不敢说，也不想和人示弱。把它们告诉你，交换你心里那些难以启齿，可以吗？”宋迩问道。
许多事情是无法轻易地表达出来，说出来，就像是把心掏出来给别人打量评价般。
但是如果是教授话，她愿意心甘情愿地把心捧出来，给她看，任她用任何眼神打量，她想用自己心，换教授撤下点点心防。
“好不好？”宋迩又问声。
裴霁像是没选，她说：“好。”然后在宋迩身边躺下来。
她睡左侧，靠着床边，宋迩睡右侧，靠着裴霁。
她们都平躺着，裴霁看着天花板，很迷惑，宋迩看不见，很忐忑。
“教授。”她叫声，停顿下，又叫，“裴霁。”
“你刚刚在做什
？”宋迩又问。
“看书。”裴霁声音到她身边，她在她身边坐下。
宋迩蓦然间紧张起来，她想教授坐在她身边，她是不是在看她，还是只是随意地看个地方。
“能不能……”宋迩抓住自己裙边，她勇敢地说下去，“躺在你床上？”
这次，裴霁过会儿，才说：“能。”
适睡裙站在门外。
“能进去吗？”她眼睛对着裴霁下巴位置，软软地询问她允许。
裴霁让开身，说：“能。”
宋迩慢慢走进来，她走进来后，身后就响起门合上声音。宋迩心随着那个声音，莫名地颤下。
她接着往前走，裴霁在身后提醒她：“往前三步是床。”
裴霁没想到她是这样目，意外，又无措。
宋迩脸色在灯光下很苍白，她等会儿，没听到裴霁声音，心有点点
裴霁已经被她教得很好，几乎是条件反射。
“宋迩。”她严谨地遵守格式，“小猫。”
宋迩脸再度红透，她咬住下唇，心也软得不像话。
“教授，你想不想听秘密。”她轻声地问。
裴霁没有说话，但宋迩感觉到枕头传递过来动静，还有头发和布料摩擦声音。教授转头看向她。
宋迩不愿去想，教授没有马上回答，是因为疑惑，还是别什，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，找到枕头，躺下，她把薄薄空调被，扯过来，盖在身上，直盖到脖子下方。
裴霁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，她有点闹不明白宋迩为什躺到她床上来，她房间床坏吗？
但没等她决定要不要去宋迩房间，替她看看她床有没有出问题，就听宋迩说：“你也躺下好不好？”
她声音里紧张很明显，明显到颤抖。
裴霁茫然更深。
宋迩就慢下步子，等到床边，才弯身摸着床沿，朝前走。
这个卧室，她进来过，就在教授为她，换家里家具那天。但对宋迩而言，这里环境还是陌生些，她无法安心地行走。
最后，她在床边坐下。
“你开着灯吗？”宋迩问道。
“开着。”裴霁声音就在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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