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是什
表情，或者和裴艺
墓碑说什话。
宋迩凝视着墓碑很久，然后说：“走吧。”她声音嘶哑
。
裴霁点下头，她跟着宋迩身边，走出两步，又停下，她回头看着裴艺，在心里说：“
现在学会很多情绪，单方面和你和好，像们在出生以前胎儿期
样。”
那个时候，她们定是和睦。
她没有说她喜欢宋迩，将来会追求宋迩。因为裴艺应该不会愿意听到这个。
正因为这段话，裴霁出现，说是裴艺让她来照顾她时候，宋迩以为，这是裴艺想出办法，以为是她要出任务，干脆顺势把她托给裴霁，让她们有机会认识。
宋迩感到很愧疚，因为认识裴霁开心，因为她们越发和睦相处，她很快就把裴艺忘在脑后，将近两个月时间，她提起她次数，屈指可数。
裴艺在照片里笑得灿烂，那身制服很适合她，将她衬得精神又英气。
“你有两件牵挂事……”宋迩说着话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，她哽咽着，还是努力地跟裴艺把话说下去，“第件不知道是什，第二件，帮你完成。”
裴艺在照片里看着她，无声，静默，像是她贯温和。
说句：“好吧。”但却依然没有动。
宋迩已经有些不耐烦，下午预约个医生，她知道多半还是得不到什好结果，但还是要去，为着那丁点也许不到万分之可能。
“小迩。等回来，就联系姐。”裴艺说道。
宋迩听见她提到裴霁，点下头：“好啊。”
裴艺叹口气：“今天话好多，好像要把这辈子话都说完似。”
裴霁认为在墓前任何话语，都无法传到亡者耳中，但许多人都这样做，她把这件事理解成个仪式，理解成生者自慰藉，也这样做。
她跟在宋迩身边往外走，没有主动说话。她在心里演习过许多可能，宋迩也许会对她破口大骂，那就让她骂。宋迩也许会不理她，那就不理她。宋迩也许会怨恨她，那就怨恨她。
裴霁想过很
宋迩收拾墓前祭品，留下那束花，裴霁走过来，接过她手里东西，然后看向墓碑。
她对裴艺印象很少，大部分都停留在小时候，她们不亲密，大部分时候，都形同陌路，仿佛陌生人。
可是裴艺过世那天，她还是很悲伤，像是生命部分被割裂，被拿走。
她不讨厌裴艺，哪怕她始终被拒绝在家庭以外，她都没有讨厌过裴艺。她在小时候，还在家里住时候，试图过和裴艺好好相处，向她示过好，但是她太不善于表达，努力几次，裴艺都没看出来，没有接下她示好。
她只好作罢，可是心里很遗憾。
她这句话讲得太过不祥，宋迩脸色有些不好，想让她别胡说。裴艺就自顾自地讲下去：“牵挂事，就剩两件，其中件，大概永远都没机会。”
宋迩想问，什事，裴艺却没给她机会，接着说：“另件就是姐，说不定这两天就可以找到个很好办法，让你认识她，让们坐下来谈谈。”
她有些唠叨，宋迩摆摆手，说：“好啦，知道啦，你快去吧。”
裴艺笑下，说：“再见。”
这回，她真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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