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她来说
大门外那大堆记者,已经散不少。剩下都是意志格外坚强钉子户,深信宋迩那边撬不开嘴,裴霁这个圈外人总没那难应付。她可以不回家,但不可能不回来工作。
他们只要守株待兔,不怕堵不到她。
几个娱记坐在门口人行道台阶上,嘴里各叼根烟,在笑嘻嘻地闲聊。
直到看到辆车,冲破夜色驶来。他们似有所感地站起来,等车开近,看到驾驶座上人,他们忙举着摄像机冲上去,想在门口拦住她,却慢步。
裴霁径直进大门。
想起刚才争论,裴霁望向宋迩,想要继续说服她。
宋迩却突然伸过手来,握住她手。
即便她们交往几个月,早已做过比牵手更亲密事,但每次宋迩触碰她,都还是让她悸动不已。
她力道很大,几乎把她手握疼。让裴霁心也跟着,不断地抽紧。
过好会儿,宋迩才松开力道,却没有放手,她看着裴霁,眼中晦暗让她整个人都黯淡下来。
绕圈,终归还是没说出来,叹口气,疲惫地说:“这阵子都别来,等学校通知吧。”
她们坐得近,加上孙培野又急,嗓音大,听筒里漏出来声音,都进宋迩耳中。
她想到第次见裴霁,她把围堵在人群中,说着身不由己话,而她则独自走过人群外,目不斜视得仿佛这世上只有条路可走,那般坚定,那般旁若无人,好似谁都牵绊不住她脚步。
而第二次见她,他就成颗明亮星,她会发光,在人群里,眼就能看到她,她那特别,特别到仅只两面,就让她念念不忘,让无比好奇,让她莫名地牵挂着这个连话都不曾说句陌生人。
如果裴霁不是知名免疫学家。没有那些耀眼光芒。她很可能根本不会认识她。
保安眼疾手快地关门,在这群人冲进来前关门。
他们气急败坏地在门外骂通,却毫无办法。
进办公室,打开灯,裴霁坐下来,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刺眼原因,她感觉眼睛很酸,酸到眼底湿润,她忙闭上眼,捏住眉心揉按。
按十几分钟,那股酸意才勉强下去。
裴霁坐在电脑前,进入工作状态后,她不知不觉地停下在键盘上敲打手指,出神起来。
她显然很愧疚,愧疚到让裴霁不忍心看,可她又极坚定,接下去话语,就像把钝刀,生生扎入裴霁心。
“分手,或者离开,你选个。”
这天是十二月七日,裴霁走出宋迩房子,太阳刚落山,天边是夜幕降临前苟延残喘半点余晖。
她回家,看到楼下堵着娱记,又掉头去研究院。
研究院外墙上被泼五颜六色油漆,还没来得及清理。
而她认识她以后,才渐渐发现,那两面所见,不过万分之。裴霁好,润物无声,不知不觉,她就在她沉默却细致温柔中。
她给她这多,可现在呢?
她害她,从个饱受尊敬教授,变得像个过街老鼠。
宋迩感到阵难以喘息堵闷,那层心平气和假象有裂缝,支撑不住。
裴霁挂电话,把手机拿在手里捏会儿,才放到身前桌子上。因为她缘故,给别人带来这大麻烦,说不在意,肯定是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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