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手指缩回到衣袖中藏起来，又甚为迷惑地望着王妃道：“这世上果真有妖
？若是有，妖那厉害，为何不将凡人都吃
。”
“妖有妖道，人有人道，两者互不干扰。妖食人并无好处，且会受天谴，弄不好就将
身修为化为灰烬。故而，不吃人。”
汉王大喜，不吃人，那就不用怕。她喜上眉梢，并未发现王妃眼中
忧愁。王妃将那典籍合上，放到旁，眼中愁意，转瞬即逝，片刻便像什都没有发生过那般。
汉王开心会儿，脑海中忽然冒出那年夜里，母亲吓唬她话语，还有墙上晃动黑影，她又吓个哆嗦。
就算不吃人，长成那样，也是很吓人。何况，万有些妖怪心地很坏，不吃人，却喜欢捉弄人呢。
这些典籍是家令寻来，说是殿下看，知晓如何降服鬼怪，便不会害怕。但是汉王总觉这书上所载，皆是世人胡编乱造，并不相信。
但王妃看得这样仔细，汉王又迟疑起来，兴许里头所书，果真是有些道理？
汉王入门之时，王妃便察觉，等会儿，不见她走近，不由自书中抬头，去寻她身影。
汉王站在门边，踟蹰不前地朝她这边看，先瞥眼她手中典籍，又细细观察她神色，仿佛在猜测她是否还生气。
王妃心软，她方才待殿下太过严厉，想是吓着她。
仆役将树苗接过去，拿去园中种。
汉王觉得今日王妃有些反常，她只是抱那棵树苗久些，又摸几下它叶子，王妃就不高兴。
兴许是因她身上沾泥，还染草木气味，弄得脏兮兮，王妃不喜欢。
汉王猜想着，思及王妃喜洁，便不大敢走近。
她身上粘几根草屑，这个时节，草还是黄，只有微微点嫩绿。衣袍下摆撩着，里面绸裤是墨绿，膝盖上黏厚厚层湿泥，泥中还粘几片嫩绿小叶，必是方才栽树时，她跪到地上蹭。
汉王笑意没有，小脸煞白煞白，不由自主地缩到王妃怀中。王妃看她那样子，就知道她不知想到什，又吓到自己。
汉王觉得身上莫名发寒，她不住地往王妃怀中钻，面还努力将自己脑海中恐怖景象驱赶出去。忘却个景象最好办法，便是想些
那树苗并未开启灵智，是棵再普通不过桃树，殿下是凡人，她什都不知道，她不过是种树，想看桃花而已，她又何必这样小气，去苛责她。
王妃轻唤道：“殿下过来。”
汉王见王妃不生气，立即又欢快起来，高兴地过去，坐到王妃身旁，好奇地去看那本典籍，口中问道：“王妃，这个，说得都是真？”
“有些是真，有些是假，
也不知。”
汉王伸出手指戳戳那书页，看到被戳书页上写“妖者，夺帝王之气，补修炼之不足”，吓得颤，忙把手缩回来。
真是个邋遢脏孩子。
王妃皱皱眉，道：“还不快去沐浴。”
好凶。汉王瑟缩下，半句都不敢反驳，连忙去。
她亲去植树，仆婢早已备好热水，等殿下回来取用。汉王入配殿，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，又换上新衣袍，才敢出去。
王妃仍在殿中，拿修真家典籍在看。她看得很专注，仿佛这书上所写之事，皆是真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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