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汉王便携王妃返京,京中平静得很,与她们离京时般,风平浪静。汉王稍稍宽心,与王妃道回府。
不过数日,王府之中,草木竟似变个模样般,恍如隔世。
汉王仍旧坐立不宁,朝中什风波也没有,陛下仍是每日临朝,处置大小朝政,宫中亦是宁静得很,听闻皇夫又有佳作,陛下便如自己作得幅好画般,兴致勃勃地召崇文馆诸多才子学士,入宫赏鉴。
陛下与皇夫情深若此,若非始终无子,实是社稷之福,纵是如此,那几日,大臣们也安稳阵,不在皇帝耳旁絮絮叨叨着立侍君事,唯恐在陛下兴头上,触霉头。
消息则则传入汉王府,竟无件不好。仿佛那日宫中诊脉只她人臆想而已,旁人皆是如常作息起居,毫无半分影响。
殿下与王妃议事,室中自是无人,几名贴身侍奉婢女远远遣出门外。王妃走到门前,有婢子察觉,忙趋步上前,听候吩咐。
王妃与她低声两句,那婢子微微笑,望眼窗下犹自沉思汉王,低低施礼,恭敬退下。
不多时,那婢子便端檀木小茶盘回来,小茶盘上托着盏牛乳茶,散着甜甜奶香,闻上去格外诱人。
满府上下皆知,殿下喜食甜,幼时便是如此,而今长大些,也未改变。
王妃接过小茶盘,转到汉王身旁。汉王犹自苦苦思索。她是断不肯先对不住旁人,然她又着实不愿将王妃置于险境。如此来,竟是进退两难境地。
畏惧,却又带点敬爱,矛盾得很。
汉王沉思会儿,依旧不大安心。不怕万,就怕万,王妃还是走好。
王妃见她仍旧迟疑,便又晓之以情:“如此关头,汉王妃离京,殿下再小心,也瞒不过三日……”
“三日足够。”汉王连忙道,她手指蘸茶水,在几上划出几条路线,边比划,边道:“三日足以销声匿迹。”
王妃看眼几上水渍,自洛阳往临淄,道途众多,殿下选不是最隐蔽条,也非最通坦那处,却是极为巧妙,这条道儿上人来人往,多是些走货商贾,鱼龙混杂,什人都有。人混入其中,便如水入江河,无处寻起。
汉王胆子小,件事未落到实处,便难以安心,她唯恐这是风雨欲来前
王妃将牛乳茶端到她身前,汉王目光不由自主地便飘入茶盏中,她端起茶盏,抿口,唇上留圈白白奶渍。
好喝。汉王高兴地捧茶盏到王妃嘴边,王妃看看她,目含笑意,就着杯沿小小饮口。
汉王便笑得十分幸福,低头,将盏中余下都喝完。
吃甜,心情仿佛也随之松快许多。王妃再与她保证必是有惊无险,汉王终是纠结着答应。
其实,王妃倒不大在意皇帝心不心寒,只是殿下若在这时将她藏匿起来,皇帝便是再多宽容,也少不得多上几分疑心。
她当真是再三斟酌考量过。
王妃摇摇头:“三日自是足以销声匿迹,然殿下可想过,陛下得知此事,当有多心寒?”
汉王瞬间就呆住。
“倘如方才所言,陛下不欲追究,殿下却先将王妃送走,岂不是显得殿下信不过陛下。”王妃徐徐道。
汉王立即便纠结起来,眉宇深深地拧到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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