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将过,汉王封地上有租赋米粮等物收上来,王妃不必亲自往封地察看,却得心中大致有数,以免为底下人蒙骗。这几日她便忙于此事。
汉王被顺过毛,坐在旁,看王妃许久,忽然下定决心,她确闷,又不聪慧,但她可以学,勤能补拙,她也可以学会!
接下去数日,王妃便发觉殿下时常不见人影。只以为她又对什新物事上心,自得其乐去,又知她未出府,便也由得她自己去玩。
封地之事虽多且杂,来与王妃而言到底只凡间俗务,再则王府中有众多清客僚属可供差遣,倒也算不上费神。
不过半月,便处置得差不多
“可有哪处不合身?”王妃问道。
汉王连忙摇头,又低头再三地打量,笑眯眯道:“好看。”
见她是当真喜欢,王妃便笑笑,也不令她换回旧衫,只让她穿着。汉王得新衣,愈加腻在王妃身边不肯走。她日日清闲,朝中大事与她全不相干,只要能待在王妃身旁便很高兴。
然而她心中又装着件心事。
那日细雨亭中,皇夫对着陛下作画,以情意为笔,使默契为墨,将陛下容貌风华,呈现于画纸之上。
跃跃欲试地欲穿到身上。王妃转头看她眼,笑笑,并不说什,手下动作却加快不少。
汉王便将话本放到旁,专心致志地等着。
又过得两炷香功夫,王妃刺下最后针,汉王眼睛亮,兴冲冲地站起来,伸展双臂就要试穿。
玄色袍子,穿来总显端凝,汉王孩子气,总不大相宜,她那衮服王冕便是玄色,极是庄重沉厚,穿在她身上,犹如孩童偷着长者衣物般,越发显得她年少稚气。
然而这身宽袍却极合身。
她那日太过紧张,未曾留意陛下神色如何,可也与皇夫相视而笑,盈盈相望。陛下心中必是欢喜开怀。
世间夫妇,总是少不缠绵悱恻之事。但她总是很闷,又不聪慧,不知如何使王妃开心。王妃那日对着那幅画出神,定也钦羡陛下与皇夫琴瑟相谐。
汉王伸出手,抓住王妃衣角,王妃看过眼,也不令她松开,只摸摸她后颈,温声道:“殿下乖。”
汉王立即便眯起眼来,唇角弯弯地翘起,极是舒服模样,犹如阳光底下顺毛猫儿慵懒伸个懒腰。
王妃笑笑,便又去看她手中账本。
汉王低头看看,玉带系,将她腰身束得修长,玄色衣料,将她本就细腻肌肤衬得越发雪白。
王妃上下端详会儿,取过那宝蓝佩囊,悬到汉王腰间。这是她们成亲前,汉王往太常府时,王妃赠与她,里面装着王妃自本体上折下小桃枝,可保汉王平安。汉王每日都不忘佩戴。
蓝色佩囊,衬着玄黑底子,竟也相配,她伸手摸摸佩囊,唇角弯弯,显出高兴模样来。她这时才发觉,王妃亲手缝制衣衫,用色也好,样式也罢,总是很与这佩囊相衬。
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佩囊看看,她已端详过这佩囊许多回,只这回又有新发现。佩囊上针脚虽也细密,却不如王妃针下精细,显然不是出自王妃之手。
想到那日将此赠与她时,王妃说过,这是从山寺中求得,大约是山寺中僧人自山下市集中买,亦或是哪位女檀越布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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