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饮口,也未显出不喜来。汉王见她并无不适,很是松口气,是她将阿瑶留下,若是让阿瑶不自在,就不好。
正想着,口中便被塞入块糕点。糕点已不如昨日松软,稍稍有些干,汉王忙吃,觉得很有趣,兴致勃勃地也要喂给王妃。
如此来往,倒比在府中对着摆满食案珍馐更有滋味。
至朝阳跃出山顶
卢尚书都已准备好如往日那般稍加推辞两句,就推辞不过地登上车驾,谁知汉王殿下竟变心,不与他同乘。
卢尚书愣下,忙回道:“殿下先请。”
汉王满心都在车中,今天能与王妃同乘,她就不必整日发呆,见卢尚书如此言语,便顺着点点头,转身登上车去。
到车中,便见王妃含笑看着她。
她跟殿下路,唯恐殿下半道上被哪只不懂事妖怪叼走,自是知晓殿下日日与老尚书同乘。今日她突然变卦,不邀人家道,还不知卢尚书会作何猜想。
奔波,定也很累。汉王将手臂收得更紧,认真道:“把你藏在马车里,不会被人发现。”
王妃不语,抬手摸摸汉王鬓角黑发。汉王紧张起来,生怕王妃又觉得她任性胡闹,不肯答应。
幸而王妃只略略思索,便答应。
汉王只觉她十余日来思念都有可安放之处,踏实极。
汉王说将王妃藏在马车里,不会被人发现是很有依据。她车驾,除却经她相邀同行卢尚书,旁人皆不曾上过,行路途中多出人,也不会为人察觉。
汉王见王妃笑,虽不知她笑什,却知王妃必是高兴。侍从们已收拾得差不多,正各自归位,预备启程。车外人来人往,不时有脚步声入耳。汉王恐叫车外察觉车中异动,压低声,悄悄地对王妃道:“阿瑶,你可饿?”
她面说,面从只食盒中取出碟糕点来,端到王妃面前,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这个,尚可入口,你将就用些。”
时值夏日,膳食不耐久存,路上所用之物,皆是途中采买。外边东西,自是远不及王府。王妃路跟着汉王,自是知晓,这碟糕点是昨日经小县,殿下遣人买来,约莫是车中最好吃食。
她拈起块,小小地咬口,汉王见她吃,显出个笑来,取过水囊,往杯盏中倒些水,端给王妃:“干,你喝些水。”
水囊中水是侍从早在山间清泉中打,煮透晾凉,以便殿下饮用。泉水清澈,入口甘甜,虽是简朴,也别有番意趣。
隔日早汉王果真将王妃藏到马车里。
那边卢尚书也起身,走出帐篷,见汉王已在车驾旁站着,便走过来,朝她施礼。
山间空气清新,清晨稍稍有些凉意,仍是舒适居多。侍从、护卫已在收拾帐篷行装,个个手脚利落,相互配合,想必不出刻钟便可出发。
汉王刚藏好王妃,自觉完成件大事,小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见卢尚书来,也与他回礼。
王驾舒适,卢尚书这几日都与汉王同乘。见汉王心情不错,满以为她会如往日那般,开口相邀,谁知汉王行过礼,朝那头望眼,见老尚书车驾也已备好,便笑道:“晨间寒凉,不耐久立,卢公年迈,更该保养身子,快去车里坐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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