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温也忙收敛心神,侧身让到旁,请二人
卢尚书立即收敛起诸多心思,回道:“把老骨头,倒还撑得住,有劳殿下挂怀。”
卢尚书把年纪,还要经此劳碌颠簸,可若回到昨日,汉王想想自己怕是仍会邀王妃同乘,她顿时更内疚。
季温在边上看得仔细,心道不想汉王殿下虽尚年少,礼贤下士姿态却是丝毫不差,不禁收起方才小觑,上前行礼道:“汉王殿下与尚书大人舟车劳顿,路辛苦,臣已令人在驿中备下热水,待殿下与大人沐浴歇息,再为殿下与大人接风洗尘。”
汉王将目光落在他身上,以为他是东城郡郡守,然看服色又高上两阶。她时还没想到这是何人,只听他满口官话,还想舒舒服服地接风洗尘,好似全然不知东城郡做什好事,便很生气。板脸道:“不必!孤与尚书也不是为享乐而来,食能果腹即可,无需接风洗尘!”
季温开口就碰个钉子,心中紧,随即又想起,他从未拜见过殿下,殿下怕是不知他是何人,又施礼:“正是,是臣想左。殿下受陛下诏命,不辞辛劳,赶赴此地,为自是方百姓,臣季温已与郡守备好文书、账目,明日便可呈殿下过目,殿下……”
头望向旁另乘马车。
卢尚书这时正扶着仆役手,颤颤巍巍地跨下马车。
汉王心中无可避免地生出愧疚来。平日尚书与她同乘之时,不至于这般疲惫,都怨她,舍不下阿瑶。
汉王上迎两步,伸出手来,搀住卢尚书另侧。
卢尚书极力隐藏起复杂心思,望汉王眼,汉王面上关切真诚极,半点不似作伪,是当真关心他身子。
汉王向很有礼貌,从不轻易打断旁人,然而听到季温二字,知道眼前这是何人,当即就很生气,原来这就是罪魁祸首,做那大坏事,竟然点也不心虚,还装得那坦然自若,果然是个坏人!
她打断道:“既是明日再看,就不必多言,无事便退下吧。”
场面登时寂,季温神色大改,心中几多念头闪过,生出恐慌来。本就言不发大小官吏更是噤若寒蝉。
卢尚书在旁看着,轻咳声,道:“老朽体力不支,怕是难以应承诸位。”
直犹如隐形般东城郡郡守这时忽然机灵起来,忙开口道:“等思虑不周,搅扰殿下与大人歇息。还请二位钦使快快入官驿歇息。”
多好孩子。懂事礼貌,从不端架子,卢尚书连连哀叹。
他有孙儿,与汉王般年岁,才气颇高,又肯用功,正是前途可期之际,唯不足便是太过自傲。卢尚书为此时常发愁,他处迟暮之年,护不儿孙几年,倘若他故去后,孙儿仍这般高傲自矜得罪人可怎好。若是孙儿有汉王殿下半平易近人,他纵是立即驾鹤西去,也不必担忧。
想到孙儿,卢尚书目光便柔缓许多,然而须臾,他立刻想起,假,都是假,小殿下心思深沉着呢。
心中时竟生出许多惆怅来。
汉王扶住卢尚书,卢尚书身形枯瘦,隔着衣袖便如摸到把骨头,硬邦邦。她时忘早前想好“卢尚书看起来十分严厉,要尽量躲着些,不然说不定会凶她”,语带关切道:“老尚书可还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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