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没有别办法,她眉头耷下来,深觉自己无能,这般明显案子,她却找不到证物。
王妃见不得她双眉紧锁,颓然沮丧,抬手轻抚她眉心。汉王感觉到王妃细腻指尖在她眉心抚摸,她忽然间又有勇气,暂且没有证物又如何,她不怕。
“是大魏汉王,大魏百姓皆是萧家子民。天下之大,无数不平事看不到,便管不,可看到,若不管,若因畏惧大臣弹劾便退缩,如何对得住生民黎庶。”
汉王说罢,觉得那股无力竟全数消去。她想,她是无能,也不懂朝政,但她可以做到问心无愧,无愧于己,无愧于民。
说出决心,汉王舒坦多,她转头就想要抱抱,她那勇敢,阿瑶定会奖励她抱抱。她看到王妃,王妃也在看着她,可王妃眼中分明不是赞赏,而是满满悲悯。汉王愣,待欲看得仔细些,却又只剩下贯眼波温柔。
卢尚书左思右想,理不清头绪,只得先告辞。
既然已去将人捉,还得快快找寻证据才好。
卢尚书走,汉王便跑到王妃身旁,眼巴巴地看着:“阿瑶。”
王妃看得有趣,问道:“殿下欲如何行事?”
汉王愣,她原以为王妃许她捉拿季温是因已有万全之策,故而来听取对策,不想竟非如此。
来人。”
门外疾步赶来名侍从,躬身候命。
“传之令,将季温与郡守全部拿下!”
卢尚书闻声大急,忙扯住汉王衣袖:“殿下,不可如此行事!”
汉王皱眉:“捉拿罪首,有何不可?”
王妃将她揽到怀里,轻声道:“殿下这样很好。”
汉王反手抱住王妃,在她颈间蹭蹭,虽是转瞬即逝,可她却总忘不阿瑶方才那个眼神。她总觉得,阿瑶悲悯,非是对世人。她从不说,但她可以看出来,阿瑶对凡人并不大在意,凡人于
必是季温太坏,王妃也见不得他在外逍遥,与她样,要先将他拿下才痛快。
汉王转眼就自己替王妃找好理由。也没有说是以为王妃有对策方敢大胆拿人,以免王妃自责,回忆自入东城郡来所得,道:“城外那麦田是假,拔诸多民田之麦,营造假象,致使诸多百姓,无粮过冬。”
“那是郡守所为,季温大可推脱不知此事。”
汉王拧下眉头,有些沮丧,又道:“有证人,满郡百姓皆是证人。”
王妃点点头:“也可,但终究差点,倘若季温称他们都是刁民,如何是好?”
“尚无证据,如何定罪?”卢尚书道,“曲府乃是苦主,做不得证人,季温罪行,皆是曲县令揭发,曲县令已死,连首告之人都没。殿下无凭无据,此时拿下季温,来日回朝,必受弹劾。”
汉王听弹劾,本能地胆怯,她有些迟疑,可想起那吞食干粮小儿,她便不甘放任季温在外逍遥,哪怕迟日捉他,都觉得对不住此地百姓。
她望向王妃,王妃轻轻点点头。
汉王顿时有信心,胸口倏然间开阔起来:“捉!”
殿下心意已决,再劝是劝不住。卢尚书眼见那侍从快步离去,叹口气,心道,到底年轻,不够稳妥。转念想,又觉不对,殿下颇具城府,怎会鲁莽行事?莫非是有对策?可他方才听见弹劾之时那下迟疑又不像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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