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倒是明白,朝中有不少大臣以为汉王从前那般愚钝无争,怎地乍任事,便似换个人般,雷厉风行,敢想想做。不过,她也不担心汉王别有用心。
汉王算是她看着长大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汉王是何秉性,她是知道,年幼时,叫滕王推倒在地,却只敢抿着嘴角,声不吭地抹眼泪,连告状都不敢。长大后,更是胆小,先帝几名皇子斗得你死活,只她,有多远躲多远,唯恐旁人留意到她。
这样个人,若说是怀有什异心,皇
皇帝微微显出笑意来,显是觉此事极为有趣:“汉王弟倒未拒绝百姓好意,只是她非说是王妃功劳,不敢身受,若当真要立,也该立王妃生祠。”
待朝廷宣扬过汉王爱惜百姓,严责官吏事迹,恐怕不止汉王扬名,连王妃也会跟着扬名。
旁人不解汉王为何要让功王妃,皇帝与皇夫倒是理解,立生祠是件积攒功德无上好事,汉王对王妃既敬且爱,要将好处让与王妃,也是情理之中。
皇帝是将此当作件趣闻趣闻说与皇夫,皇夫却默而不语,思忖片刻,心道:“汉王此番行事,利索敏锐,直切要害,倒不像她为人,若是王妃指点……”
皇夫复又沉吟,她只在那回亭中见过王妃面,直觉此人不同寻常,可若当真要说有什不凡之处,却又无迹可寻。
夫笑,问道:“只嘉其稳重而已?”
她既如此发问,可见必有高招,皇帝显出兴致来,静静听她道来。
皇夫却不急着说,示意皇帝到她身边来。旁侍奉内宦极有眼色地上前,接替皇帝,推轮椅。皇帝走到皇夫身旁,二人并肩,皇夫侧首看她,笑道:“依之见,朝廷不如宣扬此事,最好宣扬得人尽皆知,汉王那处,也不可只称赞而已,还当大加封赏,以显示你爱民之心。”
她说不甚明白,为何宣扬,又为何宣扬此事,便可体现爱民之心。皇帝却立即明白。
朝廷南下用兵,打旗号是伐无道,诛,bao君。齐帝昏庸荒唐,贪婪盘剥,齐民深受其害。可魏究竟与齐,相隔大江,齐民怨恨齐廷,却未必就相信魏国皇帝。
“汉王成亲之后,与从前不大样。”皇夫道。
皇帝也是同感:“懂事不少,敢于任事。”
若在往日,汉王日日躲在府中,怎敢担负大事?更不必说是抚民这等重任。
“卢卿回禀,汉王弟心思缜密,颇有自己行事方式,有些章程不懂,也是不耻下问,点点地去弄明白。”
卢尚书斟词酌句,稍稍泄露出唯恐汉王心机深沉,别有用心意思来,只是来主上正宠爱汉王,二来也拿不出什证物,便不曾明说,也不曾深说。
大战在即,民心何其要紧。
汉王所为,虽不合章程,却大可以说她怜惜百姓,愤怒官吏严酷贪墨,她待涉案官吏之严苛,便是对百姓之爱惜。朝廷因此封赏她,正说明朝廷亦是以民为本,以民为先,与齐廷之酷烈截然相反。
皇帝高兴,当即答应下来,若能得民心,对将来打下齐国,安抚百姓,也是大有好处。不过,如此行事,少不得要与汉王传出明君贤王佳话。
“听卢卿说,东城百姓欲为汉王弟立生祠。”
皇夫还是第回听闻此事,不由倾耳,认真听皇帝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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