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夜,她坐在墙角,抱着那小小烛台不敢松开,亦不敢合眼。
至东方吐白,朝阳东起,朝晖撒遍大地,天地间亮起来。汉王呆呆地眨眨眼。熬夜,她眼底圈青黑,面色苍白到极致,愈发显得她双眸圆滚滚,使人心生怜惜。
君瑶陪她夜,几度欲现身,但想,现身又如何?她大妖,莫非还当真将这小东西圈养起来?便又忍住,只在汉王身边,静静看她。
在墙角坐夜,汉王身子都僵,她站起身来,舒展手脚,仍是坐在窗下,等君瑶回来。
这次等到午后,再迟,便赶不上天黑前入城。
小小糕点怎能果腹。汉王将几种糕点挨个吃遍,勉强觉得好些,又继续等。
日影逐渐偏西,直等到金乌西坠,也未等来人。汉王自榻上起身,站到篱门外张望,山间那小道冷冷清清,始终不见人来。
汉王由期望至失望,眉头点点耷下来,很失落样子。
君姐姐许是访友去。每个人都有亲友,亲友间需时常走动方能维持亲昵,人人皆要走亲访友。
她这想,也未见释怀。待夜幕将要降下,她又入室内寻灯烛。
片刻,她又释怀,此番不巧,下回就巧,她还要再来。
如此乖乖坐在窗下等晌,仍不见有人来。汉王饿。她在心中算算时辰,上山个时辰,下山个时辰,便是两个时辰,下山定是有事,再耽搁会儿,恐怕得傍晚方能归家。
汉王摸摸肚子,将目光转到带来糕点上,很纠结起来。纠结会儿,她竭力将目光挪开,垂着脑袋,闷闷。
又过个时辰,日影微微西斜,阳光恰好透过窗,照在汉王身上,她软软耳垂,如玉般,好似能透过光来,极是可爱。
汉王没精打采。
汉王牵马,低落地离去。她步三回头,与来时欢快截然不同,地上影子都写满失落。
总算是走。君瑶心中滋味难辨,入汉王待过那间屋舍,烛台摆回原处,燃得只剩小小截,玉箫
室内只盏烛台,点亮,只小小粒火苗。汉王觉得不够,便端着烛台往其余屋舍,欲再寻灯。厨下无灯烛,更衣之所亦无灯烛,汉王到君瑶那间房外。
她端着烛台,照照门缝,朝里看看,室内昏暗,看不清情形。门未上锁,只需推,便可入内。
君瑶心头紧,她房中只蒲团,矮几,并非居住模样,殿下若入内,怕是要看出端倪。君瑶正欲往室内添些家什,林间清风徐来,憧憧树影晃晃,发出嗖嗖声响,连着回音不绝,颇为幽森可怖。
汉王吓跳,转头看,便是黑黢黢林子,林间好似还有点点亮光,忽隐忽现,犹如鬼魅眼睛,阴森吓人。
汉王吓得抱头鼠窜,逃回房中,紧紧关闭房门。
君姐姐怎还不归家,她好饿啊。
汉王又将主意打到糕点上,她想,偷偷吃个,君姐姐定也会分,吃分那份。
这想,仿佛合情合理。
汉王就这将自己说服,伸出手,拈块做成桃花状赤豆糕。糕中想是添极为醇厚牛乳,奶香袭人。好吃。她弯弯眼角,很喜欢样子。
君瑶看得莞尔,赤豆糕香香甜甜,倒与这小东西像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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