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说别人还是个孩子,君瑶不禁笑。
“还好有阿姐。”说到濮阳,汉王便高兴起来,“她是顾命之臣,威望极重,势力也大,朝中不少大臣都出自她门墙,向是呼百应。有她在,朝廷就乱不起来。”
汉王扫沉重之色,复又欢快起来。
殿下不参政,对朝中大势却十分敏锐,说道起来竟也头头是道。君瑶不语,望向汉王目光却极柔和。
汉王注意力被扯远,已忘话本中惨烈
君瑶低头见她可怜抹泪,也顾不得旁,只得摸摸她后颈。摸,手感当真是好,小殿下肌肤柔滑细嫩,暖暖,如丝绸般。
汉王被摸得舒服,无意识地主动去蹭,蹭完,还是很生气:“好好国,说亡就亡!”
炸毛猫,确不那好哄。
君瑶无奈,替她擦擦泪,道:“皆是缘法,气运没,江山易主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皇帝昏庸,为臣下蒙蔽,臣下自私自利,不顾国安危,只心谋私,偏生又有强敌入侵,难以抵抗,随意拎出件皆是要命,何况都聚到处。这便是气运已尽,原先落在皇族上气运转到别处。
汉王却不知天道更变,怒道:“哪有什气运!分明是皇帝不争气!”她到底出身皇室,心疼百姓纵然是心疼,更多,却是惋惜大好河山拱手让与蛮夷。
荆斩棘,坎坷重重,同僚进谗,主上见疑,虽有战无不胜之能,却次次因种种缘由,叫自己人拖后腿。
看得又憋屈,又使人为那将军心生不平。
君瑶目十行,汉王则看得慢些,她也不催,看完页,便等着,待汉王将目光挪到最底下,方翻到下页。
如此,自不及汉王入神。
汉王看得好气啊,这般朝廷,也没甚好效力。偏生那将军道:“为是天下苍生。”
说到天下情形,不免想到当今朝廷。汉王很骄傲:“魏室就很好,兵多将广。”只是说到此处,她声音低下,眉头跟着挤成团,“就是德文有些不好。”
君瑶跟着问句:“陛下哪里不好?”
“德文势利。”汉王想起不好事,情绪也低落下去。
君瑶明白,皇帝势利,登基前,还是皇孙时候,待殿下想来不大尊重。
“朝中其实也不大稳,在京时,就觉德文有些刚愎自用,听不进劝,王兄们又不肯死心,总与他作对,他还是个孩子,气性大,逼,便不稳妥。”汉王又开始碎碎念。
也是,国破,大臣还能降,换个主上,兴许还能高官厚禄,百姓便要遭难,都是些无辜平民,手无寸铁,于乱世之中挣点吃食,勉强苟活罢。铁骑过境,生灵涂炭,汉王身在宫廷,自然知晓,人命有时便如儿戏,顷刻间,便没。
那将军最终也没能守住他苍生,未死于敌国之手,却为*臣残害,惨死狱中。将军死后,国破,国中百姓惨遭屠戮,敌军乃蛮夷,蛮夷嗜血,时常屠城,视百姓如牛羊。
汉王看完,泪眼汪汪,转头扑进君瑶怀里,眼中含着包泪道:“再也不看。”
她就这极自然地抱住她,君瑶身子僵,与汉王相触处微微后缩,连同心头都似被羽毛拂下,麻麻痒痒。
“臣欲忠,而君不许。这皇帝当真是个昏君。”汉王被气得哭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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