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这种种,大臣们方不敢放肆。竟让汉王,在区区月内,将这新组起朝廷拾掇得像模像样。
然而汉王并非天赋异禀,她治汉国时,便是赖臣属辅佐,方能顺利,更何况治理天下,每日皆是万般小心,唯恐大臣们又要出什歪主意,来蒙蔽她。
今日大臣们赶来,仍是说归洛阳之事。
众臣多自洛阳来,妻女家人、田亩宅邸,皆在洛阳,自是心归去。何况临淄虽也繁华,作为都城,总归是小,哪能彰显大魏大国风度。
陛下登基月,不提归都,每有大臣提起,也总岔开,众臣不免急,倘若陛下习惯临淄安逸,待皇位坐稳,干脆下诏迁都,
这梦甚好,却叫唤她起身内侍吵醒。
汉王睡得迷迷糊糊,被唤醒,便慢慢地坐起来,呆呆愣着。侍奉她宫人知她自小便是个慢吞吞性子,唤过声未得回应,也不急,只候在门外等着,过得约莫半刻,殿中果然有回应。
夜未眠,稍合眼便被叫醒,汉王却点也不生气,她以凉水扑面,让自己清醒过来,便抖擞起精神,往前殿去召见大臣。
她亲亲过阿瑶。亲亲是唯有夫妻才能做事,她是定要娶阿瑶。
她跟昨日不样,是个要成亲人。国相说过,大人方能成亲。她是大人,要有大人样子。
夜色静谧,铜灯摇曳。
汉王双唇贴在君瑶唇上。室中仿佛骤然空阔起来,切家什都消失般,唯有她人心跳。
君瑶唇软软,微微带着些凉意,汉王小心翼翼地贴着,接下去便不知该做什,然而只是如此,都使得她颗心,不断地下坠,坠在片铺着柔软植被草坪上,四周是温暖阳光,与使人酥软风。
这大约是她此生以来,最幸福刻。
汉王直起身来,她脸颊涨得通红,黑漆漆眼眸湿润而温顺,她看君瑶许久,最终鼓起勇气,轻声道:“阿瑶,喜欢你。”
大臣们察觉陛下今日格外振奋。他们倒不知陛下有个宏大志向,这志向已在陛下心中算达成,只是言语时又添份谨慎。
党同伐异,古来便有,只是每到乱世,便愈演愈烈。
大臣们原先要立汉王,也不乏以为汉王年幼,又无势力,好糊弄心思在。
谁知立汉王才发现,陛下年幼不假,行事却颇认真,很有股执拗秉性。无势力也不假,却深得民心。
大魏兵将折损过半,余下多是些老弱病残。汉国因未曾卷入兵灾,青壮皆在。三郡良家子感念陛下治水之德,都是能为她效死。
她说完,心跳更快两分,忙看君瑶醒不曾。君瑶仍闭目熟睡,丝毫未察觉,汉王登时不知是松口气,还是失落。
待汉王离去,殿中阴影处现出人形。君瑶从黑暗中走出,缓步到榻前。
榻上安卧“君瑶”渐渐消散,变作棵小小桃木,静静地躺在床榻上。君瑶看那桃木许久,弯身将它捡起。桃木在她手心,逐渐变得透明,与她融为体。
仿佛这般,汉王那吻,便是落在她身上。
汉王自觉做件大事,夜不曾睡好觉。临近天亮,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,也是沉浮在半梦半醒间。她梦见阿瑶也亲亲她,她对她笑,抱抱她,也与她和颜悦色地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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