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低落会儿,欲将大臣们召入宫来商议,抬头,却见殿中灯火通明,已是掌灯时分。
汉王只得作罢。此时召大臣们来,议不多久,又得散,不若明早再做计较。
她不召大臣,心中又只剩个君瑶。
受委屈挫折人,格外需要温暖,她想要安慰,本能地寻君瑶。
幸而君瑶就在宫中。汉王连晚膳都不曾用,就往君瑶处去。
大将军拱手回道:“国中兵士不足,难以战。倘若齐国当真有战意,唯有遣使往齐都,说动齐国撤兵。”
说动齐国撤兵,谈何容易。
大将军也知难行,说罢便垂下目光,不再开口。
汉王抿抿唇,见他再无话要禀,只得令他暂且退下。大将军起身揖,抬头时看到小皇帝尚且捧着那书信,皱眉苦思,顿觉五味杂陈。
听闻陛下即位来克勤克俭,夙兴夜寐,颇有中兴之主之风范,倘若当初高帝立汉王,而非立皇孙,今之大魏,怎会连战底气都没有。
奏禀,还有事,他要上禀天子。
“大长公主在时,令臣留意南境,齐国皇帝正当壮年,听闻颇有雄才伟略,许会生出北伐之心。”
汉王听到此处,心中便是咯噔声。
果不其然,大将军面色沉毅,紧接着道:“后先帝自有主张,南境不令臣管,臣便放手。不想月前,原在臣帐下名将军传书,称齐国边境驻军骤增,恐有大变。”
汉王握拳,问道:“书信可在?”
只要阿瑶抱抱,就什都不怕。汉王心想,但走到偏殿门前,她忽然想到,倘若齐军当真打过来,大魏沦陷,她这皇帝,还是皇帝?阿瑶在她身边,岂不是处于重重危险之中?
汉王惊出身冷汗,她方才只是忧心,眼下却是恐惧。旦涉及君瑶,她就变得无比敏锐。
阿瑶救过她,她还照顾她,待她这样好,她不能害她。汉王暗自握拳,齐国强大又如何,她
汉王在殿中坐许久,寻不到半点头绪。她才发觉,满朝臣工,她竟无人可用。
原先辅佐她汉国臣属,固然忠诚,却无人有将兵之才,更无人有口舌之利。新来大臣更不必说,诸王混战那等情形下,仓皇逃窜,惶惶如丧家之犬,来汉国,又急不可耐地争拥立之功,无丝人臣风骨,更是指望不上。
汉王又细细回忆月来,与大臣们相处情形,欲寻出几名正直些大臣,竟是屈指可数。
早间她还信心满满,总会将大魏整顿好。不想不足日,便是当头棒喝。汉王垂头丧气。
殿中侍奉宦官们仿佛连呼吸都屏住,没有发出分毫声响。国将有难,何等大事,他们怎敢扰君上思绪。
大将军自袖中取出封信来,双手呈上:“臣带来。”
汉王接过,拆开来看。大将军坐在殿下,趁着皇帝低首读信,朝她瞥,望见新君犹带稚气面容,心下便是叹。
谁能料到诸王以命相争,皆不得如愿,最终却是这位最淡泊小殿下得大位。
国中大乱,边境将士也抽掉大半入朝,余下人手本就不够,更不必说派遣斥候,前去打探。信中仅几句话而已,写明齐军变动频频,再清楚些,如何变动,将领何人,便没有。
汉王心中大乱,望向大将军道:“卿以为当如何应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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