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瑶知汉王秉性,待她好人,她个都不愿辜负,正欲道,那就起走,便听汉王突然道:“阿瑶,本不想走,大魏没,你也不要,纵使逃,余生又怎过呢。”
君瑶心中酸,道:“没有不要陛下。”
汉王抿唇笑,目光温顺得不像话:“知道。你来寻,就跟你走。本就不爱做皇帝,只想与你在处。”
君瑶点头:“带陛下走。”
汉王目光愈加乖巧,乖巧之中又强压着万般不舍,她直看着君瑶,甚至不舍得眨下眼,口中平静地将想法说来:“为大臣们备批金银,就在西郊。本要遣人去取,但眼下已无人可差遣。阿瑶,你替去将那批金银取出,将大臣们唤来,带齐人,你到北城门外汇合。将那些金银与他们,便同他们分道扬镳。”
君瑶答应:“好。”
汉王又道:“欲看海,听闻大海波澜壮阔,摄人心魄,却从未见过。”
君瑶仍是道:“好。”她等这刻,等许久,能带陛下离去,她要什,她都会依她,又怎会不同意。她温声道,“陛下想去哪里,都会陪着陛下。”
汉王便笑笑,显出些小小羞涩,面颊红红,若是往日,她害羞时必会低下头去,不敢看君瑶,但此时,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君瑶,眼睛亮亮,仿佛怎看都看不够。
她目光直白而热切,看得君瑶也羞涩起来,君瑶微微转开眼去,可心中不知为何,却是阵心慌,她又问:“陛下可愿随走?”
汉王眼睛亮:“你带走?”
君瑶点头:“带你走。”
汉王立即扫去面上忧愁,展露笑颜。
隆冬腊月,其实很冷,不过是境况险恶,使人顾不上身子冷。君瑶将殿门打开,冬日暖阳照入殿中,汉王却感觉不到分毫暖意,她目光穿过殿门,落在殿外。
殿外是奔走宫人,吵嚷杂音,名内宦跑得太快,撞在两名侍卫身上,他肩上包袱掉落在地,散开来,露出里头不知从何处得来器皿。器皿是金制,反射出刺目而华贵光。
她说完,眼中流露向往之意,依赖地望着君瑶道:“到时,们再不分开,去过自己日子。”
君瑶答应。
时候不早,二人分头行动。
君瑶走出两步,又觉不安心,隐没身形
汉王忙点头,生怕君瑶不信,有些急切地道:“愿意。”
君瑶松口气,道:“那殿下换下朝服,随来。”
汉王站起身,走出两步,又站住,为难道:“殿外大臣们怎办?”
“陛下离去,他们自会各自逃命。”
汉王摇摇头:“不成,他们效忠于,若不见,必会来寻,需将他们妥善安置,方能离去。”
两名侍卫原还要与内宦推攘,见那器皿,目露精光,弯身去抢。内宦大哭,与侍卫滚打起来。
这还是在汉王宫正殿前,此处之外,目不能及之处,不知还有多少宫人忘规矩,忘礼义,如野兽般,争抢逃命。
但汉王没有半点怒色,阿瑶说要带她走,她就什都不想管,她目光专注地望着君瑶,笑问:“去哪里?”
君瑶回道:“哪里都去得。”
汉王便道:“想登山,华山有天下第险美名,想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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