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瑶大怒,竟敢这般欺负她小老虎。
母猫忽然感到阵杀意,它猛地窜起来,全身毛都炸开,身子弓起,戒备地望向周遭。君瑶淡淡地看它眼,母猫喉中滚出声声危险低吼,片刻,那低吼消失,她复又躺下,将肚子露出来。
其余小猫不知怎地,全散开,相互抱成团,瑟瑟发抖。
小老虎不知怎,见小猫都散开,她又迈开尚不能很好站立四爪,蹭到母猫身旁,乖巧地,软软
君瑶笑:“承你吉言,不知这老虎,是打何处来?”
壮汉洋洋得意地说起:“半月前上山打猎,运道好,打死只大老虎,那老虎临产,临死前,拼命将这小崽产下,见它是只百年难得见白虎,便将它带回,本欲养得大些,献与官家。不过你与这大猫有缘,便与你。”
壮汉自有算计,献与官家,再大功劳,皆是县令所有,未必有多少好处与他,这女子却不同,肯拿金子来换,两锭金子,够他快活上大半辈子。
君瑶听得心疼,这软软小东西,竟在出生之时,受如此险恶波折。她若能早来半月,就好。
大猫哪里知晓有人怜惜她。院角只母猫走出来,母猫身后还跟着五六只小猫崽。小老虎跑过去,混入群猫崽中。她与小猫般大小,除毛色不同,便无甚差别。
壮汉大步赶来,他身上背着张粗制弓,当是名猎户。推开柴门,朝里头张望眼,见老虎安好,大大松口气,与君瑶很不客气道:“这老虎不是能随意动得!”
他既是猎户,见过豺狼虎豹当是不少,没道理这般着紧只幼虎。君瑶虽奇,转念想,也明白过来。
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,天之四灵,凡人以白虎为瑞兽,以为圣王降世,方有白虎。如此珍惜之物,这猎户必是欲卖个大价钱,自不许人碰。
君瑶也不气,她欲弄清小东西这世来历,还得问这壮汉。
壮汉极为看重老虎,见君瑶还不走,显出警惕之色,又见这女子姿容甚美,风雅无边,面色又柔和下来。
小老虎饿,追着母猫身旁蹭。
壮汉笑道:“幸而家中母猫产崽,分口奶与这小老虎。”
小老虎生下就被抱到母猫边上,自然以为这就是她母亲,母猫却是知晓她身上气味不对,不是她崽,不肯待她好。
小老虎饿得嗷嗷叫,母猫却不理她,待几只小猫玩饿,方躺下身来。般大小猫与老虎,林中之王力气显然要大于小猫,她用小脑袋将猫挤开,好不容易吃到,母猫爪子将小老虎拍开,与她龇牙咧嘴地低吼。
小老虎被拍得在地上滚两下,爬起来呜呜地哀叫,却不敢走近,好不可怜。
君瑶自袖中取出锭金子,交与壮汉。
壮汉神色略松,伸手要接,将要碰到金子,他又猛地收手,狠下心道:“不够!”
小老虎在院中玩耍,软软四爪还不十分有力,跑出两步,跌跤,毛茸茸团在草地上滚过。听见壮汉这声,好奇地看过来。
君瑶心在她身上,对上那双黑漆漆湿漉漉眼,又自袖中再取出锭金子。
壮汉顿时眉开眼笑,夺过金子,塞进怀里,又作割肉状道:“这是瑞兽,可献与天子,你得它,往后福寿无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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