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瑶轻柔地抚摸她,温声道:“阿缘不怕,会找到你。”
“呜呜。”小老虎心有余悸,还是不肯松爪。
君瑶笑笑,心中百般柔情,抱着她往家中去。
到家中,好生安抚小老虎,君瑶方问道:“阿缘去何处?”
小老虎答道:“翠、翠。”
她虽时常与君瑶出门,君瑶也不禁她入林中玩耍,但玩熟也只山腰带,她追着雪狐下山,又入农舍偷听忽儿,转头欲回家,便发现不知该往哪儿走。
小老虎停下来,环顾四周,杂木丛生,皆是相似景象。她急,嗷呜嗷呜地叫几声,又凭感觉往个方向跑出数箭之地,却未看到熟悉景色。
小老虎既着急,又害怕,在山中到处跑,天色渐暗下来,林中有树荫遮蔽,天黑得快,萧缘很怕自己走丢,回不去,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。
忽然,她听见熟悉声音。
“阿缘。”
原来她是童养媳,那人换她来,是要将来做媳妇。
兽类想法简单,萧缘日日与君瑶相处,从未去想过她们是何关系,君瑶又为何要在山间与她朝夕相处,待她细微入微。
直至眼下,她明白,她是童养媳。
可童养媳又是什?为何将来就能做媳妇?媳妇是做什?萧缘露出好奇神色,竖直耳朵,再去仔细地听。
灵兽五感敏锐,屋中声音再小,她也能全数入耳。然而那小男孩却不问媳妇是什,只低下声去嘟哝几句“她不好,不要她。”便不多说。
君瑶不解:“翠翠是何人?”
小老虎又道:“狐、狸。”那男童说翠翠坏,萧缘心中坏只有雪狐,自然而然地以为翠翠就是雪狐。
君瑶再如何多智,也想不到萧缘跑下山前,听那篇话语,只以为她给雪狐取名字叫翠翠,便顺着她道:“阿缘喜欢翠翠,明日再去捉,好不好?”
小老虎皱眉,
小老虎忙冲发出声音那处看去,只见君瑶冲她走来。
“嗷呜!”小老虎忙扑上去,抓住君瑶裙裳,道:“抱、抱。”
君瑶抱起她,小老虎伸出前爪搂住她脖子,用她毛绒绒脑袋蹭君瑶,满满都是依赖与不舍。
君瑶钻研古镜入神,待她歇下已是黄昏,阿缘还未回来。君瑶恐她出事,忙放出神识寻她,才知她竟跑得这样远。
也不是不气,只是小老虎这般紧张地搂住她,责备话语便都咽回去,反在心中责怪起自己来。都怨她太过入神,没发现阿缘跑远,让她这般惊惶。
他怎地不问,小老虎着急,将前爪扒到窗台上,欲看看里头情形?幸而农舍寒微,屋舍建得不甚高,窗台也颇低,竟让小老虎扒上去。
她露出对毛茸茸耳朵与双迷惑眼,朝里望去。
窗户开得低,里头自也昏暗,老妇倚在炕上缝衣衫,男童偎在她身旁,也没有方才嚷嚷时不悦,又缠着母亲要听故事。
他扯着母亲衣角不住纠缠,余光忽瞥见窗边有颗猫脑袋。男童为确认,转头正眼望过去,大猫似乎吓跳,瞪大眼睛,与他对视数息,而后嗖地下跑开。
萧缘被发现,心惊胆战地跑开。只是脑海中仍旧很疑惑童养媳是做什。她路跑,路想,那小小脑瓜中还未想出分毫头绪,便发现她迷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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