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程那日,胡廉特从虎山赶来,送堆符箓与治伤丹药来。他乘鹤而来,宽袍大袖,气度飘逸,犹如天上仙君,下到尘世。
萧缘好奇地看那鹤,鹤淡淡地瞥她眼,别过头去,以鸟喙蹭蹭身上羽毛,迈开细长腿,走去旁,甚有仙风道骨。
胡廉说完话,与她们告辞,走到鹤身旁,萧缘又见那鹤恭顺地低下长颈,胡廉随手在它颈上摸摸,坐到它身上,如来时那般乘着鹤走。
君瑶见他离去,也祭出飞剑来,抱起小老虎,路往北飞去。
灵山与此,相隔数百万里,纵是飞剑也要飞上半月。小老虎已乘惯飞剑,不必由君瑶抱在怀中,能自己立于剑上。
君瑶摸摸她脊背,转身要走,小老虎朝前跃,四爪牢牢地抱住君瑶,挂在她腿上,哀求道:“要去。”
君瑶低头与她对视:“不许耍赖。”
萧缘不语,也不松开,就这样挂在君瑶腿上。
君瑶无法,弯身捏住小老虎后颈地皮毛,将她拎起来,小老虎四爪在空中划几下,挣扎不开,沮丧地垂下头去:“好坏,又揪皮毛。”
君瑶忍住笑意,将她放到地上,道:“带你去。”
白鸽那般,贴在身侧。
萧缘低落道:“太重。”翅膀力气不够,带不动她。
她本来欲为自己争取,要与阿瑶同去灵山,现在阿瑶定更不肯带她去。
君瑶安抚地摸摸她翅膀,道:“再长大些,就能飞得好。”
萧缘张开侧翅膀,遮住脑袋,不说话。
人虎在天上飞阵,萧缘低头看看爪下白云,又回头看看君瑶,问出心中不解来:“胡爷爷,骑鹤。”
她说得简洁,君瑶却明白她意思,是问胡廉为何要骑鹤,那鹤又为何肯让胡廉骑。萧缘是灵兽,生来骄傲,甚有自尊,不明白为何那鹤对胡廉这般恭顺,肯让他骑在自己身上。
君瑶与她解释道:“那鹤是胡廉灵宠。”
萧缘还是不解:“灵宠?”
“鹤认
小老虎眼睛亮,绕着君瑶又蹦又跳。
昙光道人不知是陨落,还是修成正果,只光从那寥寥数语记载之中可见,此人在人修之中地位崇高,修为极深。
这等人修洞府,不是能轻易踏足,何况他还占据整座灵山,那灵山几可等同于处秘境。入秘境之中寻宝索物,并非易事,气运佳者,数日可归,却也有困于秘境之中,百年千年不得出。
前途未卜,将萧缘寄在虎山,君瑶并不大放心。
妖界得知君瑶已得知昙光道人洞府所在,大是失望。
君瑶弯弯唇,又问:“阿缘早就会长翅膀?”
萧缘在翅膀下闷闷道:“嗯。”
君瑶将她捂住脑袋翅膀掀开,小老虎又转头往她怀里钻,显得有些赌气,君瑶捏捏她小耳朵:“那从前为何不长?”
萧缘摇摇头,把她手摇开,口中却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从前,不用飞。”她们外出,有君瑶祭出飞剑来载她,平日她也不会捉鸟,并无需飞到半空时候。
君瑶笑着摇摇头,心中却生出股家阿缘最厉害自豪来,弯身将萧缘放到地上。萧缘抖抖翅膀,翅膀又收回去。也不知她怎做到,不会儿翅膀就消失,原先长翅膀两处又是平滑皮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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